與此同時,他手中長劍拋灑大量劍氣,無數(shù)劍影如風雨中卷起的枯葉朝天涌起,但真正迎上那柄長槍的,卻是藏匿在這些劍氣中的一道戮天劍。
咔嚓一聲輕響。
龍骨長槍周圍爆開一團絢爛的光影,許多元氣如龍鱗紛紛墜落,但隨之墜落的,還有碎裂的骨片。
顧留白有些難以理解。
他知道自己的戮天劍很強。
能夠?qū)股裢ㄎ锏模阒挥新咎靹@種神通法門。
但他并不覺得自己的戮天劍已經(jīng)強到一擊可以破壞這種散發(fā)神通氣機的真龍龍骨煉制而成的兵器。
那便只有一種可能,這柄長槍之前已經(jīng)遭受過重創(chuàng)。
安知鹿看著對岸山上爆開的這一團絢爛的光影,他渾身都戰(zhàn)栗起來。
他雖然被這名神秘的道人連用司徒擎城和楊燦的元氣,強行拔高到根本不屬于他的高度,但在此之前,他也從未見過這樣強大的修行者之間的對決。
那種強大而玄奧的氣機如同潮汐一般在天地間擴散,讓他不由得產(chǎn)生敬畏的同時,卻也讓他明白,原來一名修行者,可以強大到如此地步,而自己,或許有機會成長到如此地步。
他體內(nèi)的本命蠱開始貪婪的進食。
對岸潰散而來的元氣,如夾雜著火星落入他的體內(nèi),輕易在他的大陵穴中點燃第三盞油燈。
感受著大陵穴中涌起的暖意,他心中也隨即涌起不可置信的情緒。
他以前的修為和現(xiàn)在的修為相比,可以忽略不計。
他的這一身修為,可以有機會達到對面那兩名修行者高度的法門,都是那名怪異的青衣道人彈指之間賜予,他傳授給自己的法門,同時給自己帶來真氣反噬和真龍念的侵襲,但自己卻也能夠吞食他的元氣?
也就在此時,絢爛的光影和轟鳴聲不斷響起。
一柄柄長槍不斷朝著顧留白刺去。
顧留白不斷后退,依法施為,他并不想在安知鹿面前暴露滄浪劍宗的秘劍,只是用劍氣遮掩,將這些龍骨長槍盡數(shù)用戮天劍擊潰。
當這具行尸將背上龍骨長槍全部消失之時,幽綠色的元氣交織出了王幽山的五官。
他平靜的看著顧留白,道,“我沒有想到佛子自成法域,我也沒有想到,你的成長速度會如此驚人。早知如此,我當年便應(yīng)該親自去冥柏坡一趟。”
顧留白收劍凝立,他微諷的笑了笑,“親自去冥柏坡一趟,去送死么?你若是早去了,或許就沒后面這么多事情了。”
王幽山知道顧留白的意思是,如果他早些時候去冥柏坡,遇到他娘還活著的時候,說不定你這個鼠道人就已經(jīng)被他娘殺了。
他想了想,并未生氣,反而道,“或許吧,沈七七是個異數(shù),誰也不曾想過,墮落觀觀主會死在她的手中,但像她這樣的人,卻甘愿死在冥柏坡,這便是我看不懂的?;蛟S也正是因為她早早的就死了,我便覺得冥柏坡那邊再無威脅,忽略了你們的存在。所以這些年來,最可怕的始終是皇帝、玄慶和你娘,但你們和我都有李氏機要處這個共同的敵人,為何你們不能和我聯(lián)手呢?”
顧留白眉梢微挑,“你指定有什么毛病?!?/p>
王幽山一怔。
顧留白看著他,道,“誰告訴你不能?關(guān)鍵你做那么事情之前,你和我談過聯(lián)手沒有?你只管想著弄死這個弄死那個,偷偷的擺布別人的命運,到頭來發(fā)現(xiàn)自己謀劃的一條路想不通,反過來問我,為何不和你聯(lián)手?我們連你到底是誰,你到底要做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談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