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吳母問勇（第2頁）

他強忍著內(nèi)心的劇痛，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小天?。≡趺床贿M來坐坐啊，站在門口做什么？”

“大爺可是看著你長大的啊，好孩子！”

聽到吳大爺?shù)倪@番話，秦如召心中那壓抑已久的愧疚與自責(zé)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涌而出，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雙腿直直地跪在了地上，冰冷的積雪瞬間浸濕了他的衣褲，他卻渾然不覺。

他用膝蓋艱難地在積雪中向前挪動著，每一寸移動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那潔白無瑕的雪地上劃出一道飽含痛苦與悔恨的痕跡。

他一點點挪到老兩口的面前，然后猛地將頭磕在地上，額頭與冰冷堅硬的地面相撞，發(fā)出沉悶而令人心碎的聲響。

“對不起，大爺，大娘，我沒把二牛帶回來啊！我沒有啊！”

他的眼淚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流淌下來，悲痛的哭聲在這寂靜的小院里回蕩，那哭聲中充滿了對死去兄弟的愧疚，對老夫妻的自責(zé)。

“啊……啊……我秦如召對不起兄弟們??！”

“對不起，對不起！”

秦如召不斷地重復(fù)著道歉的話語，額頭一下又一下地磕在地上，每一下都是在叩問當(dāng)初的自己為什么要那么沖動。

吳大爺見狀，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去，一把攔住正在磕頭的秦如召，緊接著，他的手高高揚起，帶著滿心的無奈痛心，對著秦如召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小天！你這是做什么？”

吳大爺?shù)穆曇粢驗榧佣兊糜行┧粏　?/p>

“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誰！你是陛下的大將軍，是大唐的大將軍！”

“二牛為了大唐戰(zhàn)死！理所應(yīng)當(dāng)！你這是做什么？你是想讓我們兩個老東西愧疚死嗎？”

“站起來，老子要你站起來！戰(zhàn)場上沒有不死人的，老子我還是開皇時期的兵呢，老子也是戰(zhàn)場上下來的！”

“我那些老伙計，征高句麗都不知道死了多少！這算什么？”

“難道我們這些草民心中就沒有家國天下了嗎？你是在看不起我這個老頭子嗎？”

吳大爺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秦如召，那眼神中既有憤怒，又有對他的期許，他不愿看到秦如召如此消沉自責(zé)。

吳大娘快步走上前，將秦如召緊緊地抱在懷里，想用自己的懷抱給予他一絲安慰。

她輕聲問道：“小天啊，告訴大娘，二牛在戰(zhàn)場上英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