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打算親自給臣治傷?”
薛念笑嘻嘻打了個哈欠:“這可是天大的榮幸,那臣還要什么軍醫(yī)?!?/p>
他仿佛是當(dāng)真非常信得過他。
沈燃靜靜看著面前這個青年。
因?yàn)榇┑氖羌t衣,薛念的傷看起來其實(shí)并不明顯。
血色也沒有落在其他衣服上那樣觸目驚心。會給人一種傷并不重的錯覺。
就像是薛念這個人。
看不見他的鋒芒時,便會給人一種很熱情,很好相處的感覺。
可是真的如此嗎?
沈燃用彎刀挑開薛念肩頭衣服,露出血色猙獰的傷口,雖然早有心理準(zhǔn)備,可當(dāng)真正看到薛念的傷口時,他還是不由得擰了擰眉。
劍桿已經(jīng)被砍斷了,箭頭深深嵌入肉里。拔是絕對不可能直接往外拔的。
否則一定會傷及經(jīng)脈,血流不止。
必須將中箭部位的皮肉剖開,而后再將箭頭取出,這還要是在箭頭刺入位置別太刁鉆的情況下。
若果不是善于治療刀劍之傷的大夫,恐怕一般的大夫都未必能有這個膽子。
沈燃躊躇了片刻。
他是曾治過箭傷,但那是七年前的事兒了。
瞧出沈燃的躊躇,薛念笑道:“要不還是臣自己來吧,這種傷臣其實(shí)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沈燃瞥了他一眼:“直接拿刀剜出來?”
薛念道:“難道大夫不是這么治?”
沈燃道:“你這個傷軍醫(yī)都不見得敢下手。”
沈燃這可是句大實(shí)話,薛念作為少將軍,萬一不小心把人治死或者傷了他的手,導(dǎo)致他拉弓提劍費(fèi)勁,那誰能擔(dān)待的起。所以……
沈燃抬頭看他:“你根本就沒打算去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