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燃親自扶他,溫言道:“溫相年事已高,往后私下里就不要拜了。”
溫如松正色道:“那不行,禮不可廢?!?/p>
見他堅持,沈燃也只得作罷。
溫如松行過禮后,將謝今朝引薦給沈燃和薛念認識,最后道:“陛下,這幾日老臣已經(jīng)想過了,即使老臣可以號召昔日的學生回來為朝廷效忠,可若要名正言順,科舉自然是勢在必行的,但不管怎樣,沒銀子肯定是處處掣肘,所以首先就要肅清戶部,看看朝廷這么多銀子究竟都流到哪里去了?!?/p>
“今朝當初雖然因為腿的原因無法參加科舉,可他能力絕對無可挑剔,老臣這幾日就是為了等他,希望陛下可以授權(quán)他去查戶部多年以來的賬冊?!?/p>
沈燃笑道:“沒問題?!?/p>
說著,他看向在輪椅中安然靜坐的謝今朝:“有勞謝公子了,若能查清戶部虧空,謝公子大功一件?!?/p>
態(tài)度十分客氣。
謝今朝依舊是寵辱不驚的姿態(tài)。
他微微垂眸,沒有再直視沈燃的眼睛,以示恭敬:“能為陛下效勞,是草民的榮幸,不敢擅自居功?!?/p>
沈燃笑道:“謝公子實在過謙了?!?/p>
停頓片刻,他又對溫如松道:“自從溫相走后,右相之位就一直空置,此番還要請溫相暫且委屈幾日了?!?/p>
…………
次日清晨,戶部。
戶部尚書急急忙忙穿戴整齊,領(lǐng)著眾人一起到戶部大堂接旨的時候,見到了一個坐在輪椅之中的青年,而在這個青年身后,還站著個大概十二三歲,粉雕玉琢的少年。
不過此時此刻,實在沒什么人注意到那少年。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輪椅中的青年身上。
這實在是一個漂亮到過分的青年。
而且給人以蒼白,羸弱的感覺。
他實在不應該出現(xiàn)在戶部大堂,倒應該隔簾坐高閣,養(yǎng)在富貴錦繡從里才對。
剎那間,無數(shù)雙眼睛直愣愣的落在他身上,似乎恨不得把他戳出幾個透明窟窿來。
這青年正是謝今朝。
面對這么多如狼似虎、仿佛要將他的眼光,他也沒有絲毫不自在之處,而是溫言道:“楊大人,請接旨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