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餌
趙元琢答應(yīng)一聲。他沒有任何多余的話,對沈燃行過禮,拿著圣旨,領(lǐng)命而去。
雖然都是在沈燃身邊伺候,但與話嘮元寶相比,除非沈燃主動發(fā)問,否則他話少到近似于無,只是極其干脆利落地執(zhí)行沈燃的命令。
謝今朝微微偏頭,靜靜看著趙元琢的背影,忽然笑道:“他心里對陛下有怨氣?!?/p>
“沒有怨氣才不正常?!?/p>
沈燃隨意把玩著一枚棋子,似笑非笑:“容他在身邊,自然就接受他的怨氣?!?/p>
謝今朝感慨:“其實陛下實乃胸襟寬廣之人。”
沈燃笑了笑:“不愧是江南
魚餌
而沈燃也將掌管六宮之權(quán)從柳如意手中拿回來,重新交給了薛嫵。本意是給對方一個驚喜,結(jié)果最后卻有點兒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因為是武將之女,又長久的不曾管理過宮務(wù),這段時間薛嫵竟然比沈燃還忙,就連伴駕的功夫都比之從前少了不少,至于趙元琢,他如今雖然成了侍衛(wèi)長,但回宮之后,沈燃還是照舊吩咐對方去保護薛嫵了,導(dǎo)致沈燃自己每每閑暇之時,由于懶得召幸其他嬪妃,只能在未央宮之中和元寶大眼瞪小眼。
俗話說心寬體胖,近來沈燃不像以往那樣殘暴,偶爾進宮伴駕的薛念和謝今朝又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跟沈燃相處起來毫無壓力。
完全不似其余官員見駕的時候那樣,要么一本正經(jīng),要么畏畏縮縮。
除了談?wù)撜轮?,一個陪著他騎馬射箭下河摸魚,另一個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皆是大師級,只要不是沒事兒到處走動,別管沈燃心血來潮想干點兒什么他也都能陪著,聽了對方的曲子后,就連請樂師來奏樂都省了。
于是基本上不需要親自承受什么壓力的元寶胖的更上一層樓,站在沈燃面前之時猶如一座移動的山,渾身肥肉突突亂顫,看得沈燃眼睛都疼。
他曾不止一次的讓元寶少吃點,結(jié)果每次都是才起了個頭,元寶就要掐著蘭花指哭天抹淚的喊“奴才該死”。
知他是當(dāng)年在戎狄之時餓怕了,如是幾次下來,沈燃也只得無可奈何的作罷了。
這日他剛剛看完謝今朝呈上來的折子,抬頭就見到元寶曾明瓦亮的胖臉。
元寶賠笑道:“啟稟陛下,貴妃娘娘又來給您送自己親手做的糕點了,您看還是把糕點留下,然后讓她回棲鳳宮去嗎?”
如今沈燃越發(fā)覺得,難怪自己上輩子被騙的團團轉(zhuǎn),要說這柳如意委實算個豪杰,別看他如今削了對方的協(xié)理六宮之權(quán),可對方竟然還能夠忍得住,幾乎日日都要到未央宮來給他送糕點,當(dāng)著他的面也未流露出任何怨懟之意。美人毫無怨懟的似水柔情,有幾個男人能不迷糊?
面對柳如意幾次三番的示好,沈燃雖說還是不肯見她,但至少次次都留下了她親手做的糕點。
沈燃端起桌案之上的茶盞喝了口茶,緩緩道:“對,留下糕點,讓她回去吧。暗示她,糕點朕很喜歡?!?/p>
元寶答應(yīng)一聲,吩咐人去辦。
結(jié)果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又聽人進來稟報,說寧王沈煜求見。
聽見“沈煜”兩個字,沈燃還沒怎么樣,元寶先沉了一張胖臉。
沈煜跟上輩子率領(lǐng)叛軍闖入皇宮的辰王沈燁一樣,也是沈燃同父異母的兄弟,但此人與向來韜光養(yǎng)晦、對沈燃尊敬有加的沈燁可是大不相同。
他生母身份高貴,脾氣也非常暴躁,即使對著沈燃也沒什么好臉色,自從沈燃登基之后,因為不耐煩給沈燃行禮,他一向很少進宮來,可最近他就好像中了邪一樣,有事沒事往宮里跑,來了還要死皮賴臉住兩天。
雖說偌大一個皇宮也不缺屋子,可誰耐煩整天看個礙眼之人在面前晃,沈燃跟這個弟弟話不投機半句多,開始還耐著性子應(yīng)付兩句,后來直接甩給薛子期和謝今朝,他倆都不在就甩給元寶。
此人如今已經(jīng)成了元寶長胖之路上的第一大絆腳石,以至于元寶聽見對方的名字就生理性惡心。
果不其然又聽沈燃道:“就說朕事務(wù)繁忙,沒空見他,你去陪著他在宮里轉(zhuǎn)一轉(zhuǎn),然后就送他離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