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遠道臉色一變,又跪下了:“請陛下明鑒,微臣絕不敢有此想法??!”
沈燃雙手扶起他,微微一笑:“朕當(dāng)然能明白大將軍的忠心,大將軍實在太也謹慎了些,不過呢……”
“雖說功過不能相提并論,可將功折罪,自然也是古來有之,子期若是能幫朕請來溫老,肅清柳士莊留下的歪門邪氣,重現(xiàn)大周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之盛景,那才是真正的有功于社稷,又豈是些許虛名能夠換來的。”
沈燃的聲音極具感染力,薛遠道微微睜大了眼睛,被他說的也是一陣熱血沸騰。
“若是如此,臣必當(dāng)全力輔佐陛下!”
…………
離開正廳之后,沈燃第一次進入了薛念的房間。
比起薛嫵的房間,薛念的房間要顯得更簡潔,隱隱有種金戈鐵馬刀兵氣。
沈燃抬起頭,細細打量著掛在墻上的一張硬弓。
那弓絕非一般人可以拉開。
“這弓是從前圍獵時先帝賞的,臣也沒用過,就一直掛在房中?!?/p>
薛念順著沈燃的目光望過去,淡淡解釋了一句:“陛下喝茶?”
說著,他拿起桌上的茶壺,給沈燃沏了杯茶。
“謝了。”
沈燃笑了一聲,伸手接過薛念遞來的那杯茶:“大周馬上得天下,若朕沒記錯的話,這弓應(yīng)該是大周開國皇帝所用,重達二百一十斤,后來再沒人能拉開,可先帝卻給了你?!?/p>
他頓了頓,繼續(xù)道:“其實當(dāng)年先帝一直都很賞識你,朕甚至覺得,若你是個皇子,那這江山,說不定就已經(jīng)非你莫屬了?!?/p>
這無疑是個大大的送命題,換別人非當(dāng)場嚇?biāo)啦豢???裳δ顓s只是懶洋洋的在椅子上一坐:“黃蜂尾后針,最毒婦人心,可與陛下這番話一比,又顯得很微不足道了,以先帝的性格,對親生皇子都要忌憚,對臣的賞識又能有幾分是真,無非做給外人看得罷了?!?/p>
沈燃道:“薛子期,你可真敢說?!?/p>
“當(dāng)著明人,何必說暗話。”
薛念笑了笑:“陛下教臣少挨一頓鞭子,臣感激在心,永不敢忘。”
沈燃看著他:“朕今日在薛遠道面前所說,俱是真心。”
默然片刻,薛念道:“其實老師如今就住在盛京城的一處小巷之中,臣可以帶陛下前去,但是希望可以答應(yīng)臣一件事?!?/p>
沈燃道:“你說?!?/p>
薛念道:“如果老師愿意還朝,那自然是皆大歡喜,但如果老師不愿,他畢竟年事已高,還請陛下不要勉強。如果有冒犯之處,也請陛下?liá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