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回身看到喬雨眠,也斂了笑容。
“什么事?”
喬雨眠語氣淡淡。
“既然我的戶口和糧食關系已經到了玉石溝大隊,那我是不是就算是玉石溝大隊的一份子?!?/p>
何滿倉有種不好的預感。
每次喬雨眠主動說話就會有人倒霉。
可人群已經安靜下來,鄉(xiāng)親們也都看著,他也不能回答別的。
“是的?!?/p>
喬雨眠雙手環(huán)胸,看向兩人。
“作為石河子公社的社員,玉石溝大隊的村民,我實名制舉報玉石溝大隊副隊長周大山?!?/p>
“他作為玉石溝大隊的副隊長,并沒有對社員們起到一個積極的作用?!?/p>
“之所以有副隊長的存在,是為了輔助隊長的工作,也是替社員們起到一個監(jiān)管的作用?!?/p>
“你們說何滿倉大隊長私藏糧食是為了攢錢修路,功過相抵,可周大山呢?”
“每年糧食收完后,周大山負責稱重,復核重量,記錄重量?!?/p>
“何隊長私藏糧食,他身為副隊長,沒有起到監(jiān)管的職責,而是瞞著公社,瞞著社員們幫助何隊長一起私藏糧食?!?/p>
“這樣的人民干部讓我這個普通社員感到非常的恐懼?!?/p>
喬雨眠說話擲地有聲,表情嚴肅。
“今天何隊長一心為民,萬一哪天兩個人同流合污呢?”
“大隊長和副隊長沆瀣一氣,我們普通社員被蒙在鼓里,這來保證我們社員的權利?!?/p>
“財產是集體的,可我們卻沒有決定權和知情權,所有的事情都由隊長和副隊長決定,這對我們來說會不會太不公平?”
人群中開始議論,何滿倉氣急敗壞。
“你剛來玉石溝幾天,你懂個屁?”
喬雨眠冷哼道。
“何隊長,這就是你作為領導的言行舉止?”
“咱們有事說事,有理講理,不要人身攻擊。”
“我確實什么的都不懂,但是我懂什么叫監(jiān)守自盜,什么叫狼狽為奸?!?/p>
“正因為我來玉石溝的時間短,我家公分少,做的貢獻也少,對于你偷糧存錢這事才不追究。”
“要不然,我一定會告到縣里,告到省城,我看出了這石河子公社,到底有沒有能說理的地方!”
“不過這件事鄉(xiāng)親們都沒什么說的,我更沒什么反駁的立場。”
“我以后就要在玉石溝生活了,我不想我的下半輩子都活在猜忌里,天天想著大隊長和副隊長是不是又狼狽為奸,私藏了集體財產。”
喬雨眠又看向尤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