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我?guī)讱q就開始診脈,便是你第一次摸也能摸出滑脈?!?/p>
“正常人的脈搏是一跳一跳,懷孕之人的脈像是一顆珠子,會在指尖滑來滑去。”
“我不可能摸錯的?!?/p>
喬霜枝哆嗦著嘴唇。
“而且……而且我想起,之前我半夜醒來,陸懷玉的被窩里沒人?!?/p>
“我還以為她是去上廁所了?!?/p>
“現(xiàn)在想來,她白天除了在家,就是去同村的小姐妹那玩,一定是晚上跟別人私會的。”
喬霜枝急得直跺腳。
“都怪我笨,要是早點把這些不對勁的地方告訴你,她也不至于變成現(xiàn)在這樣。”
喬雨眠冷靜了不少,拍了拍喬霜枝的肩膀安撫她。
“你不要自責,每個人都有既定的命運,不一定是外力能夠干涉的。”
“況且你才來多久,這孩子恐怕早就懷上了?!?/p>
喬雨眠覺得臉上冰涼,一抬頭,雪花大片大片地落下。
她伸手去接,突然想起上輩子的這一天。
她干了一天的活,以為年三十終于可以吃一頓飽飯,這是她孤身一人來到玉石溝的第一個‘年’,心里難免孤寂。
想到自己受的苦,想到父親就這樣把她丟在了農(nóng)村,忍不住流了幾滴眼淚。
就是這幾滴眼淚,被田桂花看到了。
她罵了自己一頓,不準自己進屋吃飯,讓自己去掃院子里的積雪。
喬雨眠還記得今晚的雪格外大,入夜后更是刮起了大風。
大風像是刀片一樣凌遲著她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膚,手指關(guān)節(jié)上的凍瘡就是那天凍出來的。
后來家庭條件好了,那凍瘡早就給指關(guān)節(jié)造成了永久性的傷害,無法復原。
看到這雪花落下,她還覺得關(guān)節(jié)隱隱作痛。
喬雨眠有些失落。
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盡力地幫陸懷玉改變了命運。
無論她怎么任性,她都好言相勸,忍受著她發(fā)作的小脾氣。
也在盡最大的努力去改善她的生活條件。
雖然跟以前的日子比不了,但她可以打包票。
陸懷玉的日子比玉石溝任何人都過得好,甚至青山縣很多同齡的小姑娘過得好。
她以為,趕走了夏然,與林家這種人品正派的人家結(jié)交,以后好處會更多。
冒著危險,付出了很多金錢將喬霜枝帶到了陸家,時刻注意著陸家眾人的身體健康。
是她改變不了所有人的結(jié)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