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又不是精神病院和公檢法機構(gòu)這種特殊場所,搞什么單向玻璃?!睆垷匕櫫税櫭碱^,“她該不會有什么特殊癖好吧?!?/p>
“誰知道呢。”詹嘉彤按下燒水壺開關,抽出一張濕紙巾把茶臺包括周圍的桌子擦了一遍?!皫煾缱兓枚?,我差點都要認不出來了?!?/p>
“你的變化也不小。上一次見面你才多大點,現(xiàn)在竟然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睆垷匦Α?/p>
“我二十一歲時你出國,我都三十六歲了,你說呢?!闭布瓮闷鸸辣?,又放下了。好久沒泡茶,幾乎忘了正確步驟。
“時光飛逝……”
“你怎么回來了?”詹嘉彤找到那只裝著生普洱的茶罐。打開罐子,眉眼間盛滿調(diào)皮的笑意,故意說,“是不是張老師不放心我,特意把你叫回來監(jiān)督我呢?”
“他是不放心你,”張煥霖說,“不過不是工作上,他總跟我和我媽夸你布展多么多么好,充滿巧思和藝術底蘊。他……不放心生活上的你?!?/p>
“哦?”詹嘉彤挑眉,疑惑地說道,“生活上?我生活不錯啊。雖然平平淡淡,但也不失樂趣。嘿嘿~”說笑著,她把茶葉撥到茶則上。后拎起白瓷茶壺倒熱水入蓋碗里。倒完才反應過來應該把熱水倒進蓋子里,再翻蓋倒入碗中。上下例外都熱均勻了才行。
偷偷瞟了眼師兄,心虛地吐了吐舌頭。他沒發(fā)現(xiàn)。索性將錯就錯。
“年前的時候,聽我爸說,你鬧離婚呢?對方出軌,對嗎?”
“嗯,”詹嘉彤點點頭,把茶葉撥進蓋碗,搖香三次。然后聞香。
一邊說話一邊回想早丟到后腦勺的知識,詹嘉彤覺得腦子不夠用。之后就自由發(fā)揮了。估計師哥早忘了行茶十式。
”離了嗎?”他問。
“欸!”詹嘉彤把茶水倒進公道杯,“張老師沒告訴你嗎,當然離了啊,渣男還留著他過年嘛!”
“哦…”
“離完不久再婚了。”倒完三次茶,她開始分茶了。
“什么?”
“這次再婚吧,情況有點復雜,我也是有點沖動昏頭了。所以就沒有告訴老師他們?!闭布瓮炎M半杯茶湯的茶杯放在他面前,繼續(xù)說道,”怕他們擔心,覺得我把婚姻當兒戲……畢竟我也不知道這段婚姻能持續(xù)多久。”
“他對你好嗎?”張煥霖握著杯子,問道。
詹嘉彤喝完自己杯子里的茶水,有點點的澀味。“好倒是挺好的……”
張煥霖聽出來她話里有話,追問道,“怎么了?”
“我發(fā)現(xiàn)他不愿意跟我講他過去的情感經(jīng)歷,我一問,他就翻臉,態(tài)度變得冷淡還怪我想太多。”詹嘉彤一手托著下巴,看似有些苦惱。早上辛學宇親她的時候她是清醒的,鬧鈴一響,她就醒了。她聽見他說的那句‘我愛你’。
明明頭一天晚上,給他和這場婚姻早早判了死刑。到了早上他一說甜言蜜語,她就原諒他百分之五十了。覺得死刑好像太重了。
那一刻,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長出戀愛腦了。
“這個情況因人而異吧,有的男人他是就不喜歡提過去的事情?!睆垷卣f。把手中的茶杯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