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解嘲般笑了笑。
那天她一共跳了三支舞,都是hiphop。后面兩首女團舞,她換了粉色t恤和粉色鴨舌帽。
匡毅沒有拍視頻,他看見最前面有人舉著云臺,走位拍攝。想必很快就能在短視頻平臺上看到她今天晚上的作品。
取完蛋糕。他從西門穿過商場來到東門。經(jīng)過舞臺的時候,他抬頭,看見樓上每一層都站滿了人,在看一層的舞蹈表演。
他不想再看。
心情有些悵然。
那個女生無疑是自由的。可他是不自由的。
一整個晚上心神不定。不斷地刷視頻,還沒更新…
當兒子閉著眼睛許生日愿望時,他竟然也默默地對著蠟燭許愿:希望明年的此時此刻可以和那個名叫‘沙丁魚’的女孩一起給兒子過生日。
這個愿望馬上就要成真了,匡毅想。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膏藥味。那個蝴蝶仙子就躺在他身邊,沉沉睡去,被膏藥腌入味了。
晚上,程泳沙出門送她的前任公婆。馮玉玲把他拉到一邊,問他當初怎么跟程泳沙認識的。
他隱去了商場里那一段,只說是在網(wǎng)上認識的。現(xiàn)實生活中那個木訥不解風情又無趣的男人,在撩撥女人的時候,獸性本能啟動,花言巧語不要錢地往外抖落。
為了勾搭她,他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畢生所學。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來,主打一個鍥而不舍、噓寒問暖。還要時不時地賣弄一下‘單純男人’的人設(shè)。
他心知肚明這份感情和這個女人是他又爭又搶得來的。而當聽到馮玉玲說,他被人做局了的時候,他有一瞬間的恍惚。這恍惚和第一次遇見程泳沙的恍惚完全不同。
他被人做局了嗎……
程泳沙是詹嘉彤給他設(shè)下的陷阱嗎?
他有那么蠢?
換個思路來想,程泳沙真就那么傻?放著好好的富太太不當,非要變成她人手中的棋子?這不合理呀。如果她跟詹嘉彤串通一氣,她圖什么?
匡毅思索著,側(cè)過身子,在黑暗中凝視酣睡在側(cè)的人。程泳沙睡覺的時候喜歡攤大字,有時候胳膊或是腿甩到他身上,能把他從睡夢中砸醒。還經(jīng)常把他擠到快掉地上。所以他喜歡在每次做完后抱著她,就跟捆住她似的。她不亂動,他就不會驚醒。
前妻睡覺的時候像個僵尸,一晚上不帶動的。自從她生完女兒,兩人不謀而合地停掉了性生活。
有時候他自己也覺得神奇,那么多年無性生活自己是怎么過來的。或許就是因為沒有遇到能讓他提起性趣的女人。
一旦遇見,火勢迅速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