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想起隆冬松林里綿密的雪,和樹梢上懸掛的夜空。
啊,又詩情畫意了,花祈夏感慨自己時刻硬核的專業(yè)素養(yǎng)。
盛修喉嚨里壓出一聲意味不明的氣音。
黎勝南手指藏在袖子里,偷偷戳花祈夏的后腰叫她給點兒反應(yīng)。
花祈夏……
花祈夏的第一反應(yīng)是,自己是謝共秋用來掩蓋真實愛欲的一個借口。
畢竟,在場所有的女生參與者中:把控力強大如陳聆楓,才華驚艷如白鷗,智商超絕如黎勝南……這里任何一個優(yōu)秀的女孩似乎都比她值得被關(guān)注、被吸引。
這并不是花祈夏妄自菲薄,更不是自輕自卑,她只是很坦然地承認這個事實而已。
作為一個理性的覺醒旁觀者,她恰巧正在尋找自己的價值與定位,恰巧又剛剛與聞人清和進行了一番交談,在這種心理下,謝共秋的回答讓她產(chǎn)生了一種很微妙又奇異的感覺。
就好像斗地主的時候明明可以靠雙鬼王炸直接控場,結(jié)果對家偏偏不走尋常路丟出了自己這個無關(guān)痛癢的雞肋三帶一。
——這哪是國王游戲,分明就是斗地主。
花祈夏單純的好奇謝共秋選擇自己的原因。
是要把陳聆楓這個王炸藏在最后?還是隨便說說只想盡快結(jié)束游戲?
畢竟謝共秋看起來對這個游戲沒什么興趣的樣子。
“……”
花祈夏忽然意識到自己盯著謝共秋的時間太久了,可是周圍也沒有響起類似于起哄、感慨、笑聲等等之類緩和氣氛的聲音
——叫花祈夏不明白該做出什么樣的回應(yīng)。
咔噠。
燕度又開了一罐啤酒,指腹被金屬拉環(huán)硌得發(fā)白。
作為這一輪游戲的“國王”,這個人提出的問題已經(jīng)叫花祈夏在短短幾分鐘里兩次不知所措了——
于是花祈夏完全下意識地去看燕度。
燕度不笑的時候,整個人是兇悍凜然的,但是他此時笑得很失實,叫人看一眼更頭皮緊繃,單眼皮的眼尾上挑,幾道硬朗的折痕在眼梢鋪陳出一種銹跡斑斑的鋒芒來。
不像是在為自己提出的問題而欣喜或懊悔,反倒像是故作漫不經(jīng)心似的,啤酒打開也沒有喝,只是放在手邊,任憑罐口噴濺的泡沫一點點破掉。
花祈夏收回了目光,再去看謝共秋時,對方卻已經(jīng)不再看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