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花祈夏揉眼,還沒從夢里回過神來,看向盛修的眼神滿是迷蒙與怔愣,叫盛修動作微頓,她過了好半晌才搓了把臉讓自己清醒:“……哥你來了?!?/p>
“嗯?!笔⑿薷┥韺⒇偦ㄘ埛旁诘厣希樖职阉陌浊蛐瑩爝^來擺正:“快洗把臉,吃飯了?!?/p>
花祈夏打著哈欠含糊地吐出一個“好”字,眼睛卻又瞇起來,她額頭沁了些汗,發(fā)絲微潮。
果然如盛修預(yù)料的那樣,花祈夏一覺醒來就看見西沉的落日和漸漸漫沒的夜色,奔涌的晚霞將遠(yuǎn)方的古塔涂抹成一條黑線,她心情莫名沮喪。
“走吧,一起下去,我給你帶了東西?!笔⑿尢执炅税阉哪X袋,手指也染上濕涼。
“嗯?!?/p>
盛修給花祈夏帶來的是一整套專業(yè)的登山裝備還有衣服,整整兩大箱堆在院子里,上面臥著貍花貓。
花祈夏大受震撼,失落感一掃而光:“真的假的啊哥,千瀑山海拔才兩千米吧?”
她從箱子里抽出一根冰鎬:“團(tuán)建地點改珠峰大本營了?”
坐在旁邊給倆孩子碗里夾菜的花明宇插話道:“不是說你們那是個聯(lián)誼活動嗎,還能出去旅游呢?”
花明宇和趙玫對女兒要參加的活動了解不多,他們只知道花祈夏參加了個校園交友的聯(lián)誼活動,夫妻倆想著閨女能多和同齡人在一起交交友聊聊天也挺好,就挺支持的。
盛修:“按照往年慣例,最后一次配對前大家會一起出國旅游十天左右,之前的參與者們?nèi)ミ^南阿爾卑斯山、安納托利火山平原和南極半島,今年很有可能會去北極?!?/p>
趙玫夾菜的手懸在火鍋上空,眼睛都睜大了:“哎呦,跑那么老遠(yuǎn)呢?有些地方我聽都沒聽說過?!?/p>
“北極?”花明宇“咔嚓”咬斷半片藕夾,“有企鵝那個北極?那地兒可是真冷啊?!?/p>
趙玫一臉沒眼看,給花明宇夾菜堵住他的嘴:“得得得,你可別在這兒老外了,有企鵝那是南極?!?/p>
兄妹倆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抿嘴偷笑。
花祈夏翻過陳聆楓給她的資料,她明白,對“l(fā)olo
to
lolo”這場活動來說,“愛情”只是最不值一提的附加價值。
人脈,信息,資產(chǎn),合作……這些才是大部分參與者們、以及他們背后的家族最看重的東西,因此幾乎所有人的“結(jié)交”意愿都要強(qiáng)過“戀愛”。
而為了促成這一目的,最直接同時也最管用的辦法就是所謂的“暴力獨處”——
去到世界的盡頭。
在人類文明涉足最少的角落,打破所有附加的高貴和資本。
在沒有文明和約束的地方,人性的缺陷和人格的渺小被無限放大,人人平等。
在這種境地中,人隱藏在最深處的某些特質(zhì)才會被放大到極限,他們才能更清晰地看透對方是否適合結(jié)交,是否會對自身產(chǎn)生助力。
因此每年的“l(fā)ol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