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宮澤來了,幾輛吉普車一路疾馳進了村子,低調(diào)里透著奢華氣派,是蕭宮澤這個人的一貫作風。n蕭珵熠還在昏睡,他已經(jīng)被催眠了,梅昕凝拿走了關(guān)于她的所有記憶。n“梅小姐,阿熠現(xiàn)在怎么樣了?”蕭宮澤低聲問。n梅昕凝現(xiàn)在站不住,需要趙嬸攙扶著,她澄亮的水眸看著被送進了吉普車后座的蕭珵熠,輕聲道,“他現(xiàn)在很好,已經(jīng)獲得新生,而且我用催眠拿走了他的記憶,他已經(jīng)不知道他的人生里曾經(jīng)有我來過?!眓蕭宮澤一身黑衣,年到五十歲的男人一直站在金字塔的頂端,氣場內(nèi)斂而深沉,微風將他身上的黑衣大衣吹得鼓鼓作響,他幽深的眸子里看不出什么情緒,“這一次辛苦梅小姐了,我已經(jīng)派人抹去了南清市關(guān)于你的一切,以后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你這個人的存在了,沒有人會跟阿熠提起你,哪怕只言片語都不會有,他會過得很好?!眓梅昕凝點頭,“好?!眓說著她上前,低下腦袋鉆進了后座里,小手伸出去,捧住了蕭珵熠的俊臉,她輕輕的吻上了他的額頭。n這時一滴滾燙的淚珠滑落了下來,砸在了蕭珵熠的眼睛上,他英俊的眼瞼動了一下,但沒有醒。n“蕭先生,你一定要幸福啊?!泵逢磕郎I流滿面。n蕭宮澤站在一邊等,并沒有打擾,他看著鉆進車里的女孩,看著她吻上阿熠的額頭,跟他喃喃的道別。n梅昕凝退了出來,“蕭伯父,后會無期,不要忘記你曾經(jīng)跟我說過的話,無論他現(xiàn)在多少歲,他在你的面前都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原生態(tài)家庭讓他一輩子都在治愈童年,父愛如山,好好愛他?!眓蕭宮澤看著她,半響后道,“還有別的么?”n梅昕凝還想起了福澤堂的奶奶,但是想一想她就不提了,現(xiàn)在蕭珵熠好了,奶奶自然也就好了。n梅昕凝搖頭,“沒有了?!眓“那我們走了?!笔拰m澤上車。n“等一下!”梅昕凝突然將他叫住。n蕭宮澤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n梅昕凝眼里都是淚,蒼白的紅唇顫抖了兩下,她還是沒忍住,“她,是怎樣一個人?”n她,蕭珵熠的未婚妻,是怎樣一個人?n前段時間在辦公室里蕭宮澤曾經(jīng)問她,想不想問一問這個未婚妻,那時她可以瀟灑的轉(zhuǎn)身離開,可是現(xiàn)在她終于忍不住的問。n她想問一問取代她位置的這個女孩,將要擁有她的蕭先生的這個女孩,究竟是怎樣一個人。n蕭宮澤似乎早已經(jīng)料到她會問出來,“她是首富家的千金,漂亮,優(yōu)雅,有學識,有涵養(yǎng),跟阿熠很般配?!眓“那…她喜歡蕭先生么?”這是梅昕凝最關(guān)心的問題。n蕭宮澤點頭,“喜歡,很喜歡,阿熠離開京海這些年,她一直在等著阿熠回來,不管阿熠是怎樣一個人,依然執(zhí)著的愛著他。”n梅昕凝覺得這是她想要的答案了,這個女孩兒很好很好,她應該開心的,可是她勾起唇角時,還是有大顆大顆的淚珠砸落了下來。n一下子,她又笑又哭的像個傻子。n蕭宮澤上了車,幾輛吉普車疾馳而去,帶著蕭珵熠慢慢的消失在了視線里。n梅昕凝就站在原地,看著吉普車離開,遠去,她伸出小手捂住自己的臉,滾燙的淚珠在指尖穿梭。n她緩緩蹲下身,纖柔的身體抱成一團,哭的整個人不能自已,蕭先生,再見,再也不見。n這么一刻的梅昕凝就像是一個被遺棄的孩子。n……n等了一會兒,趙嬸伸手,去扶梅昕凝,滿臉的心疼,“昕凝小姐,我們回屋去吧,外面涼?!眓手剛碰到梅昕凝時,梅昕凝直接倒在了趙嬸的懷里。n趙嬸大驚失色,“昕凝小姐!昕凝小姐,你怎么了?”n梅昕凝是醫(yī)者,她知道自己不行了,現(xiàn)在全身的毒素已經(jīng)侵入了心脈,她一只腳跨入鬼門關(guān)了。n可是,她并不想死。n梅昕凝回顧了自己短暫的一生,其實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首先她就不是一個好女兒,她愧對媽咪。n梅昕凝突然想起了黃文君院長那邊的寶箱,是媽咪留下來的那個寶箱。n“趙嬸,我要去南星研究院,現(xiàn)在就送我去找黃文君院長,快!”梅昕凝緊緊的抓住了趙嬸的手。n趙嬸點頭,“好,昕凝小姐,我們現(xiàn)在就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