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留白甚至還轉(zhuǎn)身行了一禮,道:“在下是眉縣黃騰鷹,家父乃是黃萬和?!?/p>
“原來是黃公子,慢走,不送了啊。”宿養(yǎng)晦眼中異芒一閃,笑了笑,也不多說什么。
等到出了槐芽鎮(zhèn),韓囚墨才終于開口,問顧留白,道:“你方才說你是黃家的人做什么?”
顧留白輕聲道,“我是擔(dān)心他們對我們不利,他們覺得我們?nèi)ネ伎h方向,但我們不走官道,折往趙家莊方向去渡口,他們哪怕對我們生了歹心,可能也會撲個空。”
“好?!表n囚墨咬了咬牙,輕聲道,“就按你所說,抄小路盡快去渡口。不過以后若是遇到這種情況,你千萬別隨口這么一說,萬一查驗?zāi)闵矸荩l(fā)現(xiàn)不是,以這種人的手段,當(dāng)場就要將你們治罪?!?/p>
他心情沉重,等確定身后沒什么跟蹤的人之后,便馬上折往小道,一路上想著陳鋒的慘狀,根本說不出什么話來。
沈若若卻是到了顧留白的身邊,輕聲道,“顧十五,這人可沒薛景仙聰明?!?/p>
顧留白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輕聲道,“你猜出來了?”
沈若若笑道,“眉縣黃萬和號稱黃首善,眉縣首富,他家公子從外地返回,說不定身上帶著大量的錢財,哪怕沒有,劫了人難道從黃家要不出錢來?打仗打的就是錢財,鄭竹的這些部將哪怕有翻天的能耐,要想擴(kuò)充軍隊,就得想著各種法子弄錢。現(xiàn)在他們還維持著和郡縣之中權(quán)貴門閥的關(guān)系,就是怕富戶們都一窩蜂的跑了,但暗地里的劫掠卻已經(jīng)做了起來。你不想在鎮(zhèn)區(qū)動手,人多眼雜,你又不能將鎮(zhèn)上的人滅口。所以你這么一說,不就是想把他們引到外面野地來給那陳鋒報仇?”
顧留白點了點頭,輕聲道,“這些人一開始要這些縣令、縣尉和縣里的校尉來穩(wěn)定民心,但接下來等他們布局好了,分派人手把守了各處要道、渡口、沿途村鎮(zhèn),那各縣的富商富戶想走都走不了?!?/p>
沈若若接口道,“溫水煮青蛙,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晚了。到時候換一副面孔,就硬生生的綁著這些富商和地方上的門閥,一起和他們打仗,誰要是不出錢出人,就把誰給宰了。這些縣尉和校尉前面有用處,但現(xiàn)在這個時候,他們反而覺得礙事了。里面特別聽話的還好,韓囚墨和薛景仙這些人,他們肯定要弄死的?!?/p>
顧留白點了點頭,又故意輕聲問韓囚墨,道:“韓校尉,你能不能設(shè)法派兩個人趕緊繞路去找找薛縣尉,我怕他們對付薛縣尉?!?/p>
韓囚墨瞬間面色大變,“是了,我怎么沒想到?!?/p>
他馬上派了兩個人抄河邊小道折回,繞路去尋薛景仙。
沈若若又偷偷和顧留白說道,“這人聰明是不怎么聰明,不過倒是挺講義氣,等送我們到了渡口,他肯定要回去找薛景仙,而且肯定還要想辦法去給陳鋒報仇?!?/p>
顧留白卻冷笑起來,道:“估計不用到渡口,過一會說不定就追上來了?!?/p>
沈若若好奇道,“你從哪看出來的,我怎么沒看出來?”
顧留白認(rèn)真道,“我們走的時候,那個宿養(yǎng)晦一直盯著你屁股看,我覺得他心癢難耐?!?/p>
沈若若一怔,反應(yīng)過來可能自己經(jīng)常被人盯著看,對這方面不太敏感。
她有些慶幸,道:“那幸虧我沒多扭幾下屁股,不然你想引人家出鎮(zhèn),這人說不定在鎮(zhèn)里就忍不住要對付我們了?!?/p>
顧留白到?jīng)]覺得她自信爆棚。
沈若若現(xiàn)在哪怕是中年大嬸的模樣,但那股子不一樣的味道,卻還是讓人有些無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