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道理
聽著郭鵲這樣的感慨,顧留白只是微微一笑,但盧樂天卻覺得一座大山撲面而來。
他自認為自己和王仁山那群人在長安已經(jīng)算是長袖善舞,能夠整合多方的勢力,然而和顧留白的手段相比,他們的那些手段宛如小孩子過家家。
張盛年的身體一開始只是微微發(fā)抖,而此時聽到是盛英的人馬,他的身體便不斷的晃動起來,他感到眩暈,感到天地在旋轉(zhuǎn)。
在他看來,盛英是整個扶風(fēng)郡最不可能被策反的人之一,他無法想象,開出什么樣的條件,才能夠讓盛英為其所用。
他也無法想象,針對裴國公大軍的絞殺,在盛英突然反水之后,會演變成什么樣的結(jié)果。
扶風(fēng)郡這張棋盤,被眼前這名微笑不語的年輕人,以一種完全不合道理的態(tài)勢直接就給掀了。
盛英的親衛(wèi)軍,亦是扶風(fēng)郡精銳中的精銳。
山林之中,有數(shù)名和張盛年一樣蒼老的修行者憤怒的嘶吼了起來。
這些人和張盛年長得并不像,有些人穿著商賈的衣衫,有些人穿著尋常農(nóng)戶的衣衫,甚至還有人身穿私塾先生的文士袍。
然而他們的氣質(zhì)卻似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就像是一柄柄鋒利的長刀,卻在陰暗角落長久的等待,雖被厚厚的銹跡掩蓋了鋒芒,但骨子里卻依舊有種堅韌森冷的氣息在不斷的透露出來。
尤其在面對這種近乎無解的情形之下,他們的心中也從未有過逃遁的念頭。
他們憤怒,卻無奈,甚至無法理解。
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和誰戰(zhàn)斗。
前方的林子里似乎始終空空蕩蕩,一名名精銳之中的精銳,乃至四品五品的修行者一堆堆的倒下,他們卻只是聽到那些收割生命的風(fēng)聲,卻看不到敵人的身影。
他們仿佛是在和這山林之中的鬼魂戰(zhàn)斗。
在他們憤怒的嘶吼中,十余名黑衣修行者又填了上去,他們的目標是那名不斷在丟出行尸的樸道人。
然而他們只是狂風(fēng)般往前掠出數(shù)十步,他們的頭顱就紛紛掉落了下來。
這些人高矮不同,飛掠的姿勢不同,山林間所處的位置也不同,但他們都是脖子處斷裂,以這些老人所在的位置,他們無法看到有一根細微如發(fā)的透明長線上悄然滴落鮮血,然后又迅速消失在林間。
……
嗤!
顧留白突然打出一道戮天劍,射殺一名還未接近馬車的漏網(wǎng)之魚。
也就在此時,一輛馬車的車廂門打開了,沈若若和上官昭儀搬著一個小木箱的火器出來了。
盧樂天一愣,“還有火器?”
郭鵲卻恍然大悟,“兵不厭詐,打仗就得靈活多變?;鹌髅蛠G一氣,丟火器的人都撤了,對方就肯定以為我們沒火器了,但其實還留了一部分,他們?nèi)羰遣患蓱劵鹌髁耍鋼矶?,必定被炸得十分凄慘。”
顧留白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