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一口氣,用無比冰寒的聲音下令道,“所有人換快馬,跟我走。”
……
陽光照著湖畔的樹林,微風吹拂著湖面,湖邊的浪花發(fā)出輕微的響聲。
顧留白躺在一張行軍軟墊上,上官昭儀和沈若若坐在他身旁,一左一右的幫他揉著腦門。
這哪像在逃避追殺?
簡直都舒服死了。
不過連番動用神通,對精神的損耗的確很大,到了這時候,他腦門里面還有種揮之不去的疲憊感覺,似乎還有一層隱隱的霧氣,在妨礙他思索。
在他左側,湖畔有幾株已經枯死的柳樹。
這些柳樹周圍又停了幾輛馬車,馬車上都堆著干草,干柴。
馬車聚集在一起,中央有十幾個人坐在一堆干柴上,雖然醒著,也不見繩索,但就是無法動彈,眼神無比恐懼,張著嘴也發(fā)不出聲音。
顧留白從來沒有被對手牽著鼻子走的習慣,原本他的目標只是尉遲典、盛英之流,但聽過周天霞和盧晨行的話語之后,他便敏銳的意識到一點,這祁連蒼蘭和那高麗道人有著很深的聯系,她雖然出身于一個二流修行地,然而她此時的地位,卻像是扶風郡最強的修行地的宗主。
鄭竹死后,這個和盛英相看生厭的女子,卻掌握著扶風郡最多的修行者資源。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這個女的很惡。
她做事情不擇手段。
她為了能夠逼一個逃掉的人回來和她拼命,她甚至將這個人的所有親友,包括教這個小時候讀書的私塾老師的一家都綁了起來,架在火堆上燒烤。
他很喜歡這種對手。
因為這樣他不擇手段起來也沒什么心理負擔。
而且無論是她的什么干弟弟也好,她母親家里的這些人也好,都有絕對該死的理由。
這些人在過往似乎只是魚肉一些外鄉(xiāng)人,然而從去年冬里到現在,已經暗中將不少人當成細作宰了,為的就是這些人身上的錢財。
那些人眼神里的恐懼越多,他就越享受這種時刻。
一只紫色的小貂出現在不遠處的草叢之中。
這只貂似乎只是來湖邊尋覓吃食的,然而顧留白卻敏銳的感知到了不一樣的氣息。
他坐起身來,看著那只紫色小貂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