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歸根結底還是你這法門的問題。”上官昭儀嘆了口氣,“愛之深,恨之切,所以在這法門出問題之前,你們兩個肯定感情深厚?!?/p>
祁連蒼蘭眼中有淚無法控制的落下。
她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你想想,盛英并非蠢人,他只是惱怒你于這法門和他之間,你選法門而棄他,這么多年積恨難消,已成心疾。至于你,你恐怕也怨恨他身為丈夫卻不夠體恤,不能站在你這一方思索問題,不能容忍此事或是不幫你解決此事。”上官昭儀看著她,認真道,“但若是能夠徹底解決這法門的問題,你們兩個的心結不攻自破,你再略微放低姿態(tài),給他認個錯什么的,你們便自然能夠恢復如初,而且經此波折,或許感情更甚往初。祁連蒼蘭,傳給你這法門的高麗道人,到底是什么來歷?”
若是一開始直接問這個,祁連蒼蘭未必作答,但上官昭儀這一番話下來,祁連蒼蘭幾乎不假思索的便說道,“我?guī)熥鸬膩須v十分神秘,我和我?guī)酌麕熜侄疾荒芎藢?,只是有傳言稱他是隋軍之中的隨行人員,隋軍大敗之后留在高麗,但按照我一個師兄的猜測,更有可能是他當時和隋朝大軍前來攻打高麗之前,本身就已經和高麗暗中勾連。”
上官昭儀皺眉道,“若是一點都不知道這人的具體師承來歷,這件事便難辦。別說讓長安所有修行地配合查證這法門,找出解決之法,你便是連盧公子這一關都難過,哪有和盛英重修舊好的機會。相反,你若是能建奇功,盧公子若是全力幫你,他甚至可免盛英逆反之罪,你們兩個重修舊好就大有希望了?!?/p>
祁連蒼蘭雙手不自覺的糾纏在一起,她呼吸停頓了一會,才出聲道,“美玉公子所修的法門也是出自我?guī)熥鹬?,他和我?guī)熥鹌饺绽锼坪鯖]什么往來,但之前有位師兄私底下和我談論過,他覺得美玉公子可能是師尊準備好的奪舍續(xù)命身軀?!?/p>
上官昭儀吃了一驚,“奪舍續(xù)命?”
祁連蒼蘭道,“是,按我那師兄的說法,我?guī)熥甬斈旮S隋軍攻打高麗時就已經年紀很大,這么多年過去,大唐都第二個皇帝了,隋末那些厲害的修行者都死光了,但我?guī)熥疬€活著,而且十幾年前,他明明覺得師尊的肉身已經油盡燈枯,但過了兩年,師尊肉身卻明顯有些不一樣,似乎換了一具身軀一樣。他便懷疑師尊雖然沒有長生法門,但可以通過剝奪人的肉身來續(xù)命。他細查之下,覺得美玉公子之所以有如此成就,似乎和師尊暗中給予諸多際遇分不開,只是美玉公子自己恐怕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師尊暗中雕琢的產物?!?/p>
“讓美玉公子得到高麗門閥的支持,成為高麗國君,他再成為美玉公子?”上官昭儀心中一寒,只覺得和這人圖謀大唐皇帝的手段類似。
祁連蒼蘭此時又想到一點,輕聲說道,“之前師尊似乎在暗中推動讓美玉公子送還兩座京觀的事情,我那位師兄之前也猜測過,那兩座京觀可能有問題。”
上官昭儀大吃一驚,因為祁連蒼蘭恐怕還不知道,美玉公子用以招攬“盧樂天”,便是拋出兩座京觀作為厚禮。
“這兩座京觀有何問題?”她馬上說道。
祁連蒼蘭道,“恐怕他當年隨軍,就是想要隋軍大敗,借助這兩座人頭堆積的京觀修煉法門或是孕育什么神通,這兩座京觀在高麗這么多年,一直都有古怪的煉器師和修行者坐鎮(zhèn),而且有我?guī)熼T之中專門的兩位師兄和幫他和那些人聯(lián)絡。若是突然要送這兩座京觀給唐人,里面肯定有些詭異的布置?!?/p>
“這秘辛有用,實話不妨告訴你,美玉公子之前和盧公子會談,便是想以這兩座京觀送返長安作為招攬厚禮?!鄙瞎僬褍x深吸了一口氣,道:“祁連蒼蘭,京觀蘊含陰謀的事情若是屬實,我保盧公子不會為難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