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雨深也艱難的坐了起來,他看向兩側(cè)的山林,此時兩側(cè)的山林之中不斷響起鮮血噴射發(fā)出的響聲和有人重重墜倒在地的聲音。
他用難以理解的目光看著顧留白,又強(qiáng)行轉(zhuǎn)過身去看向后方,原野上涌來的大軍已經(jīng)接近山口。
“先讓我活著?!?/p>
他又看著顧留白,艱難的出聲,道:“不是我怕死,我只是想親眼看看,你們到底怎么能夠堵得住這幾千個人?!?/p>
顧留白淡淡的一笑,又解開薛景仙和韓囚墨身上的禁制,然后示意薛景仙和韓囚墨不必多禮,道,“你們幫我馬上弄幾個火堆出來,火越旺越好?!?/p>
張盛年咳出了一口血,“你把那些吐蕃人的火器也弄了過來?”
顧留白挑了挑大拇指,“猜得真準(zhǔn)?!?/p>
裴雨深見顧留白也的確沒有馬上要弄死他的意思,微微猶豫了一下,道:“你們盧氏又為何要趟這趟渾水?”
聽著這鄭無牙已經(jīng)說過的話,顧留白看著盧樂天忍不住笑了笑,道:“你們盧氏為什么要趟這趟渾水?”
盧樂天無言以對。
看著顧留白和盧樂天此時的神色,裴雨深品出了些味道,“難道你并非盧樂天?”
顧留白為了避免更多尷尬,只能笑了笑,道:“裴雨深,嚴(yán)格說來,我們本來很快就是親戚了?!?/p>
裴雨深呼吸一頓,“你…你是顧…”
張盛年也琢磨出了味道,頓時不可置信的驚呼出聲,“你明明在長安!”
顧留白也不搭話,只是看著裴雨深,道:“吃里扒外裴雨深,你又是怎么回事?”
裴雨深眉頭一皺。
顧留白淡淡的說道,“你和我好好說說,我讓你好好看看。”
裴雨深沉默了一個呼吸的時間,看到山口附近張盛年的那些被殺死的部下居然好像尸變一樣站了起來,反而圍著那些幸存者殺,他心中震驚,“你這什么控尸邪法?”
顧留白看了他一眼,給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裴雨深猶豫了一下,腦袋卻是一沉,眩暈的感覺不斷襲來,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受創(chuàng)太重,那斷臂處血流不止,若是不能止血,恐怕顧留白不殺他,他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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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里的蛔蟲
“你幫我止血,我和你說道說道?!彼Я艘а溃f道。
“這才像話?!鳖櫫舭仔α诵?,隨手掏出個藥罐,給他抹了點(diǎn)藥,同時還塞了一顆傷藥在裴雨深的口中。
裴雨深吞下這顆傷藥,藥力剛剛化開,他就覺得渾身清涼,連精神都是一振,再看斷臂傷口鮮血都已經(jīng)止住,他便忍不住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輕聲道,“我是太子心腹?!?/p>
顧留白平靜道,“裴國公和你有仇?”
裴雨深搖了搖頭,道:“沒有?!?/p>
顧留白頓時笑了,“血親不如心腹?”
裴雨深道,“太子和我曾為同窗,待我如手足,他有難我不能不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