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在對付李沉山的那些人時體現(xiàn)出自己的價值,那他對皇帝和王幽山而言,便沒有存在于這世間的價值。
“這里…”
他眼神略微冰冷了些,面上卻沒有什么明顯的神色變化,他伸手點向草叢中橫臥的一塊石雕。
那東西像馬又像是獅子,具體是什么他并不知道,而隨著他的手指所點,很多人便看到了一道新鮮的斬痕,內(nèi)里隱隱有血跡。
兩名身穿黑甲的修士瞬間蹲在了那塊石雕前方的雜木從中,他們指尖劃過濕潤的泥土,然后幾乎同時道,“不會超過一盞茶的時間?!?/p>
“跟住我。”
安知鹿沒有做任何的解釋,直接朝著西北側(cè)走去。
他身后的隊伍瞬間分成明暗兩股,一股緊隨在他身后,一股飛快的散入兩側(cè)的林地。
咳嗽聲在他身后響起,那名拄著青銅戈的老軍跟了上來,就在韓垂錦的身后。
安知鹿想了想,直接轉(zhuǎn)頭看著那名老軍道,“這位官爺,勞煩你站我前面來。”
韓垂錦和那老軍微微一怔,互相望了一眼,那老軍笑了笑,一邊往前走一邊咳嗽道,“安將軍,我最近染了風寒,有些肺疾,你要是不怕我傳了你,我便挨你近些。”
安知鹿沒有應(yīng)聲,等他走到身前,才輕聲道,“恐怕不是風寒,是以前肺腑的舊疾,上頭的人安排你這苦差事,恐怕想著的也是物盡其用。”
這老軍目光閃動,面色有些寒冷,但只聽得安知鹿接著道,“你們知道我重要,這差事要應(yīng)付的人也知道我重要,咱們現(xiàn)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你們護不住我,下去地宮也是兇多吉少,我能活著,我也會盡量護住你們。我和使喚你們的人出身不一樣,我手底下的兵,有戰(zhàn)死的,但沒有白白枉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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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的價值
老軍面上的寒意消隱了下去,他沉默了片刻,笑了笑,道:“安將軍這話說得夠通透了,那我就拭目以待了?!?/p>
安知鹿緩緩點了點頭,用唯有這名老軍和韓垂錦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聲道,“直接去殘碑道,這片區(qū)域,應(yīng)該只有那地方最適合下去?!?/p>
老軍點了點頭,他行進的速度明顯加快了,手中的青銅戈輕易斬斷擋路的雜木和藤蔓。
韓垂錦不動聲色的跟著,給人的感覺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安知鹿說得話似的。
“下面的溝渠里的銀晃晃的水流都是白澒,墻壁上那些紅色的珠子不是寶石,碰都不能碰,有劇毒。如果有聽到青銅鈴的聲音,別呆在原地聽著聲音哪來的,趕緊準備避弩箭?!?/p>
安知鹿卻只是接著平靜的說道,“別一味的相信自己的感知,地宮頭頂?shù)男菆D也不能作為標記來記方位,里面的星圖會變化?!?/p>
當他緩緩的說完這些的時候,山林之中已經(jīng)到處都是斷碑。
老軍在一塊斷碑旁站定,那地方有一個足夠?qū)挸ǖ谋I洞。
這個直徑足有十來尺的完美圓形洞口,邊緣的土層明顯被某種強大的元氣力量壓得異常緊實,甚至呈現(xiàn)出瓷樣的質(zhì)感。
老軍手中的青銅戈朝著洞里談了談,戈纂上的暗紋驟然亮起,真氣的輝光如水波般蕩開,整條通道看不到盡頭,但土層都是一樣的光滑如鏡,甚至能映出人影。
“我先下,你們跟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