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云從肯定從李沉山手里得了些什么特殊的輔修法門,連真氣法相都變成了一條歪七扭八的暗黑龍影,但好歹真氣的路子還是走的剛猛之道。
李氏的真氣法門是天下最剛猛的真氣法門,李氏最喜歡的戰(zhàn)斗方式,就是酣暢淋漓的硬碰硬。
但身為李氏這一輩修行者之中的佼佼者,李真我也好,李源也好,他們平時和別的修行者交手,哪來這樣剛猛角力的機會。
平日里和別的李氏修行者交手,那也不可能真正的傾盡全力,你死我亡。
這就相當于一個渾身蠻力的人,卻始終只能憋著勁,輕手輕腳,現(xiàn)在他和李云從真正廝殺,體內(nèi)深處的力量都可以壓榨出來,傾盡全力的施為,自然覺得無比痛快。
他右臂衣袖盡碎,手臂上的每一絲血肉卻泛出金鐵光澤,每一絲血肉都宛如弓弦般劇烈震顫,他的體內(nèi)甚至都已經(jīng)響起一些如弓弦崩斷的聲音,但是他卻依舊滿臉興奮,手中那真氣漩渦消失,劍柄握實在掌心之后,他整個人和這柄劍宛如連成一體,這一剎那,這柄劍仿佛成了一柄陌刀的刀尖,而他的整個人宛如變成了一柄陌刀。
“瘋子?!?/p>
李云從面無表情的在心中咒罵了一聲,他的的太陽穴突突跳動,頸側(cè)大筋如弓弦般繃緊。
與此同時,他后背血肉隆起成山丘狀,脊椎節(jié)節(jié)凸起如串珠,他的呼吸在此時變得只有吸氣,沒有呼氣,他被擠壓的渾身骨骼此時伴隨著血肉的膨脹而往外強橫的張開,他體內(nèi)生出一股新的巨力,再度朝著李真我轟去。
“破!”
李真我突然爆喝,他體內(nèi)響起更多弓弦崩斷般的響聲,他手中的長劍之中也如巨物撞擊般轟鳴,反而瞬間占據(jù)上風,將李云從手中龍牙幾乎倒撞在自己胸口。
李云從眼中閃過一絲駭然,他借力擰身,右腳如電踢向李真我小腹。
李真我提膝,膝撞李云從足底。
又是砰的一聲悶響,兩人同時被氣勁炸開,卻都同時在半空之中擰身,李真我手中長劍順勢劈斬,一道弧形的劍氣在空中如同凝固的符紋,在離開劍身之后還在瘋狂的容納著劍身上噴涌而出的真氣,它頃刻間化成一丈寬的青色月輪,勢不可擋的當頭斬向李云從。
李云從雙手持龍牙直擊月輪中心,接觸瞬間,他面目變得猙獰起來,渾身的血肉都似乎一根根在跳躍,牙尖爆發(fā)的暗金色光芒將月輪撕開,分裂的劍氣余波依舊在黑石城墻上留下深達尺許的斬痕,碎屑紛飛。
“再來!”
李真我狂笑,他身體還未落地,剛猛至極的真氣就已經(jīng)從足底沖出,他整個人硬生生止住退勢,接著再次弓步前沖,無論是身體血肉還是體內(nèi)的真氣力量,在此時都完美的融合,沿途所有的塵屑全部被他的氣機帶動,宛如一條長龍轟向李云從。
他的劍路看似簡單斬落,但實則體內(nèi)的真氣一浪高過一浪的沖涌,劍氣的爆發(fā)堪稱暴力,一道道月輪般的劍氣在劍身上不斷綻放。
“你他娘的…”
李云從一開始也覺得這種硬拼很舒爽,但這玩意就和透美女一樣,一直沒機會透,突然透一次兩次就自然覺得很爽,苦憋了多年終于有了用武之地,但是連著幾次之后,再接著來,還要來,那就已經(jīng)不是舒爽,而是硬著頭皮咬牙堅持了。
但他也沒別的招。
像他們這種李氏嫡系,不管修為有了一定境界之后,是否輔修了別的法門,但整體的修行還是以剛猛為主,他最擅長的也是這種剛猛的以力破力。
大道從簡,極致發(fā)力,燃燒戰(zhàn)意。
都不需要他思索,他的身體和整體氣機就在這時讓他下意識做出了最正確的反應(yīng)。
他雙手持龍牙,不退反進,揮擊龍牙,瘋狂的擊碎劍氣,不讓劍氣重重堆疊,互相撞擊而蓄勢。
原本他覺得自己和李真我、李源的修為都相差無幾,但自己身上有龍牙鑿這樣的神通物,擊敗李真我應(yīng)該是十拿九穩(wěn),所以他才刻意留下了些氣機,引李真我過來,然而李真我的劍法竟然融合了李氏真氣法門“撞金橋”,已經(jīng)自成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