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白有思的身份,此時白有思手持著一根樹枝和一根鐵條,都自然給他們很強大的壓迫感。
但白有思卻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存在,他癡癡傻傻的哭嚎了幾句,突然之間就看到了懷貞公主。
他突然停止了哭嚎,突然又笑了。
“美人,大美人!”
他突然朝著懷貞公主這邊走來。
那幾名官差連連呼喊,但是壓根近不了身,其中有一名官差已經(jīng)橫下了心,伸手去拉他,但手距離他還有兩尺,就已經(jīng)被他身上的真氣彈開。
懷貞公主看著這果然瘋了的白有思,心里剛剛有些同情,結(jié)果看著白有思色瞇瞇的看著自己的樣子,她頓時臉色陰沉下來。
“美人,真的是大美人!”
“假正經(jīng),好假正經(jīng),我最喜歡!”
“美人…”
白有思卻是越看懷貞越喜歡,他一邊高興的叫著,一邊丟開了鐵條,往自己的衣褲里面掏。
懷貞公子的眼中頓時出現(xiàn)了凜冽的殺意。
只要這白有思敢在這街上做出任何有傷風(fēng)化的事情,她便會馬上下令將他殺掉。
但這白有思運氣卻似乎還不錯,沒有做出過分的舉動,只是抓癢般抓了抓,又突然發(fā)現(xiàn)手里沒鐵條了,又呼天喊地起來,“怎么還不開花,通天樹怎么還不開鐵花!”
哭喊間,他似乎又認(rèn)準(zhǔn)了曲江的方位,開始連蹦帶跳的朝著那邊跑去了。
馬車車頭上的車夫也好,馬車周圍那些蓄勢待發(fā)的修行者也好,看著白有思瘋癲的背影頓時松了口氣。
雖說白有思已經(jīng)瘋癲,而且手上也沒有任何厲害的寶劍,但他畢竟是七品巔峰的存在,有時候面臨生死威脅時的直覺反應(yīng)就很厲害,他們這些人一起上,固然可以殺死白有思,但也不知道這白有思臨死反擊時,會拖幾個人一起上路。
眼下這狀況,只要白有思不堵在這里,他去別的地方瘋,就不管他們的事情了。
懷貞公主深吸了一口氣,她臉上還籠罩著寒霜,但眼中的殺意卻是一點點的消退下去。
她走回了車廂,等到馬車進入延康坊的時候,她平靜下來,聲音微寒的吩咐道,“畢竟是滄浪劍宗的人,這樣瘋在街上,成何體統(tǒng),讓滄浪劍宗把人帶回去。”
車夫馬上應(yīng)了聲是。
他和白有思不熟,更沒什么特別的關(guān)系,但此時心里卻還是有些高興。
畢竟都是在長安和洛陽討生活的修行者,看著白有思都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
白有思這樣瘋,固然是因為滄浪劍宗好不容易積累的威名毀在了他的手上,但更多的原因恐怕就是生怕懷貞公主和其他權(quán)貴對付他。
滄浪劍宗那些人不敢管白有思,也是因為這一層關(guān)系。
懷貞公主這口一開,至少就算是她表態(tài)不追究他了,那這白有思瘋歸瘋,至少能落個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