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留白很快溜達(dá)到了漱玉軒,懷貞公主這些時日就在這里修行。
杜知節(jié)只是小人物,但背后關(guān)乎京兆杜氏。
裴國公那日和他談話的時候,明確的告訴了他哪些門閥可以拼命薅羊毛,但哪些門閥則必須給些臉面,因為那是皇帝要扶持的力量。
京兆杜氏也是皇帝要刻意扶持的力量之一,那教訓(xùn)杜知節(jié)這件事情,至少也要讓皇帝知曉其中緣由。
所以顧留白就認(rèn)真的將這來龍去脈和懷貞公主說了一遍。
懷貞公主覺得這杜知節(jié)的確挺可惡的,杜哈哈也實在太好人了,但她也覺得這事情說大不大,但就在這賜婚的節(jié)骨眼上,萬一讓皇帝不舒服了,影響的嫁妝可不是一點點,再加上這兩日也沒回宮里頭,她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馬上就回宮里求見父皇,好好說說這事。
“你和你父皇談完之后,順便幫我約一下博陵崔氏的人,到時候讓他們過來一談?!鳖櫫舭赚F(xiàn)在和懷貞公主沒事就養(yǎng)個劍,讓她做事也完全不需要客氣了。
懷貞公主知道他和博陵崔氏的過節(jié),便有些好奇,“你這次和博陵崔氏想談什么?”
顧留白大致說了一下局勢的判斷,點明博陵崔氏和范陽盧氏應(yīng)該屬于首先被蠶食的門閥。
懷貞公主頓時就明白了,“你想直接讓博陵崔氏明白這點,然后讓他們被迫和你合作,讓你吃個大頭?”
顧留白點頭說是。
他和博陵崔氏已經(jīng)打過交道,至少博陵崔氏之前很看得清形勢,很懂得壯士斷腕求生之道。
既然裴國公的意思是能搶的地方就下手要狠,那他最好做個獨門生意。
“那我順便幫你在父皇那里也探探口風(fēng)?!睉沿懝饕贿呎硪律罍?zhǔn)備出門,一邊順口問道,“那范陽盧氏呢?”
顧留白笑道,“范陽盧氏這些人還有些看不清楚形勢,他們現(xiàn)在和當(dāng)日的清河崔氏一樣,還覺得自己如日中天,后面好日子就要來了。這時候和他們?nèi)フ劊麄兾幢乜细钊馇笊?,反而會暴露我們的意圖。范陽盧氏那邊先不用考慮,等他們自己覺得窮途末路的時候再說?!?/p>
“對了?!?/p>
懷貞公主出門的時候,顧留白突然想到一點,又笑著說道,“上官昭儀家里最近有些糾結(jié),他們之前和我不對付,現(xiàn)在想要討好我,卻又猶豫不決,你順便也提點他們一下,讓他們要討好趕緊過來討好?!?/p>
懷貞公主笑出了聲,道,“我會和他們說說我嫁給你大致要什么樣的嫁妝,然后提醒他們一下,上官妹子也是公主,他們要準(zhǔn)備的東西可不能比我的差。”
顧留白樂了,“那他們估計要賣田地和賣房子了?!?/p>
懷貞公主坐在馬車?yán)锍食切腥サ臅r候,她不由得同情起遠(yuǎn)在黔州的太子。
顧留白做多少準(zhǔn)備,她是看得見的。
這每日里看上去平平淡淡,說說笑笑就過了,但每日里,顧留白手握的力量卻以驚人的速度在增長。
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在遠(yuǎn)離長安千里萬里的地方,此時已經(jīng)被顧留白卷動起風(fēng)云。
她甚至想象出在扶風(fēng)郡,在關(guān)外,在南詔郡,甚至在高麗,都有軍隊在集結(jié),而且數(shù)量越來越多。
她知道太子也在努力的組織起大軍,但面對顧留白這樣的對手,她覺得太子根本沒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