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蕖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安靜的調(diào)息,牽扯著一縷縷真氣去修補那些受損的經(jīng)絡。
這些時日,她終于想清楚了某個癥結(jié)所在,只是不免更加心浮氣躁。
然而每次想到在濃煙之中沖殺的少年,想到他那沉默冷酷的背影,她的心境就能迅速的平靜下來。
她深刻的認識到,唯有自身強大,才是解決一切麻煩的關(guān)鍵。
“什么!裴云?。俊?/p>
華琳儀坐在華滄溟的身前,強烈的不可置信讓她甚至迅速悲憤起來,“我是不是路邊撿來的,還是華家買兵器送的?到底是不是你親妹妹,這樣的消息你不告訴我?”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比A滄溟的心情極其沉重,之前的那些密箋原來都是因為裴云蕖要來。
光是想著那些密箋,他便可以想象得出裴云蕖是何等急切的要和顧留白會晤。
“我聽說這裴二小姐的氣性很大,你在長安,有沒有和她相熟的人接觸?”華滄溟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夠成熟一些,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若是不小心惹惱了她,我們?nèi)A家堪憂?!?/p>
“和她相熟的人接觸,我才到長安多久?”華琳儀受不了他的眼神,氣呼呼的就出了營帳。
裴云蕖什么身份,那些在長安求學的世家子弟,迄今為止有幾個能夠見她的面?
才垂頭喪氣的走了十來步,就正好看到自己傻乎乎的小姐妹容秀。
“生十個?你沒戲了,省省吧!”她忍不住就拋下了一句。
容秀頓時摸不著頭腦,“這好端端的又怎么了,吃錯了藥嗎?”
數(shù)輛馬車緩緩的出現(xiàn)在營地外圍那些軍士的視線之中。
即便是和彭青山輪流駕車,連續(xù)不停的趕路也讓厲溪治的神容極其的憔悴。
然而當他看到出來迎接的華滄溟時,他卻是瞬間驚呆了。
這莫不是得了黑眼疾?
如此大的黑眼圈!
裴云蕖下了馬車,只是看了華滄溟一眼,便聲音微寒的說道,“滄溟兄乃是幽州重將,酒色易傷身,注意身子骨。”
華滄溟欲哭無淚,想要解釋,裴云蕖卻已經(jīng)從他身邊走了過去,冷淡吩咐道,“我和那人有要是相商,方圓三十丈之內(nèi),決不許有旁人?!?/p>
看著她徑直朝著營區(qū)內(nèi)里走去的身影,華滄溟背心已是一層冷汗。
這裴家二小姐果然和風傳的一樣很難相處。
“啪嗒”一聲。
秦瀾手中端著的一個木碗掉在了地上。
晏長壽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一名臉色有些蠟黃的少女,正在兩名軍士的指引下,走向一處密林間的營帳。
“誰?”他下意識的覺得那名少女的氣場非同小可。
秦瀾的嘴唇有些發(fā)顫,“裴…裴家二小姐,裴云蕖。她就是凝溪兄的生死之交?”
“裴…”晏長壽大腦一片空白,“大腿兄的大腿,大得捅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