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忍不住轉(zhuǎn)了個圈。
其實她穿這種艷麗的女裝也挺新奇的。
“怪不得你先前總是穿男裝,原來就像是陰十娘和人比劍,是讓著人,不出招啊。”顧留白感慨道。
厲溪治神色復(fù)雜的看著顧留白,心想你夠了啊。
裴云蕖得意的一笑,旋即卻是眉頭微蹙。
因為她突然想到,哪怕自己能穿女裝能搶花魁,但長安有一個人她是擊不垮的,那個人叫做上官婊婊。
比漂亮,比仙,她可做不到壓上官婊婊一頭。
厲溪治很不忍破壞此時的氣氛,但事關(guān)重大,他猶豫了一下之后,還是煞風(fēng)景的輕聲說道:“二小姐,家中來人了。”
顧留白眉頭微蹙。
裴云蕖愣了愣,她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慢慢浮起了一層寒意。
“來的是誰?”她清冷的問道。
厲溪治輕聲道:“甄襲云?!?/p>
“明知道我不會喜歡我姐身邊的人,卻還派他過來?!迸嵩妻〉哪樕行┌l(fā)白,但她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他在哪?”
“他知道隨便定個地方,小姐你都不會喜歡,一定會讓他過來見你,所以他現(xiàn)在就在驛館外的馬車?yán)锖蛑?,小姐若是方便的時候,他便可以過來見小姐?!眳栂握J(rèn)真回答道。
“整這些虛頭滑腦的東西他倒是挺會?!迸嵩妻±湫Φ溃澳蔷妥屗^來,我在驛站的萱竹閣見他。”
……
萱竹閣是驛站之中讓貴客用來招待客人的一間酒屋。
樓閣主體是木制,但內(nèi)里的貼壁和隔墻用的都是用上等香料熏制過的一種紫竹。
甄襲云一走進(jìn)這間屋子,就只覺得一種清冷的蘭花香撲鼻。
甄襲云是一名四十歲左右的男子,身材中等,穿著一件厚實的填了鴨毛的儒生袍子。
他神色似乎始終很恭謹(jǐn),但身體卻很放松。
當(dāng)時顧留白初見陰十娘時,陰十娘用那秘法連臉都拉長了,所以一張臉顯得特別長,而現(xiàn)在這甄襲云的臉卻截然相反,他的臉顯得有點(diǎn)短。
嘴和鼻子和眼睛的距離有點(diǎn)短,額頭也似乎被頭發(fā)和眉毛給吃了。
繞過屏風(fēng),看見坐在長案前的裴云蕖時,他也不由得微微一怔。
裴云蕖今日之裝束,和他印象之中的裴云蕖自然大有不同。
“見過二小姐?!?/p>
他認(rèn)真的躬身行了一禮,但目光卻迅速被裴云蕖身后的隔墻吸引。
那座隔墻平平無奇,只是他感知得出來,那座隔墻后方坐著一個人。
想到這人很有可能便是那傳說中的冥柏坡埋尸人,他的心中不由得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