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能夠賜予神通。
他應該能夠通過一些特殊的手段,讓一些人擁有自己無法擁有的力量。
“神通自己不用,卻是分化給別人用?”
“這人已經久入八品,氣機才會如此玄妙高遠,但這么多年來都沒感覺到在長安出過手。腦子有病嗎?”
沖謙又冷笑起來。
……
顧留白自幼無論是跟著梁風凝練刀,還是跟著郭北溪煉劍,或者跟著自己的娘淬煉身體修行真氣,他一直就被灌輸一個道理。
那就是真氣就跟銀子一樣,再多也不能肆意的花銷,不能丟出去打水漂玩。
對于凡夫俗子也好,修行者也好,時間都是很寶貴的。
哪怕厲害的法門修到后來,每一個呼吸之間都是自然的在凝練真氣,但一個人一天一夜也就那么多個呼吸。
而且省著真氣用,是慘烈的戰(zhàn)斗之中,以少勝多的關鍵。
所以顧留白雖然完全可以潑灑出大量劍氣,來直接化解這條水蛟之中沖涌出的劍氣,但他早已養(yǎng)成的習慣,還是讓他先躲開一部分劍氣,用地勢消耗一部分劍氣,最終再去擊潰那實在躲不開的一些劍氣。
沖謙老道這個時候對于他而言也是絕妙的地勢。
好大一座靠山不是?
這從沖謙老道身前一掠而過,最終斬向他的劍氣,那就只剩下十余道了。
他也依舊沒用劍氣,只是手中長劍連點,一劍劍的將這些劍氣擊碎。
郭北溪的這柄小春天不是凡劍。
名劍自然有名劍的道理。
根本不需要動用多少真氣,這些劍氣和這柄劍的劍身相撞,就是琉璃撞上了堅鐵,啪的一聲就碎了。
十余道劍氣被他輕輕松松的擊碎。
然而也就在此時,他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劍氣崩碎,真氣的力量也無所依附,然而空氣里卻偏偏有種詭異的氣機在涌動,一種完全不屬于他這個級別的修行者的玄妙氣息,卻是順著他的劍身逆流而上,滲入他的身體。
孟萬里在此時轉過身來。
他身上的衣衫獵獵作響,如同大船上揚起的風帆。
他帶著獰笑飛了起來。
在下一剎那,他的身體和手中的長劍就像是隕石一般從空中砸落下來。
孟萬里還在半空中時,顧留白就感覺到那種詭異的神通已經憑空架起了橋梁,已經抽引著孟萬里的真氣侵入了他的體內。
真氣互相沖撞之下,他的身體驟然變得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