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但等到看了幾眼密報上的內(nèi)容,他看著那些觸目驚心的名字,卻是一點開玩笑的心思都沒了。
顧留白也是直皺眉頭。
“我就更想不明白了。”
他看著五皇子,“等會你幫我傳個信也問問懷貞公主和六皇子,你們李氏要這么殘暴做什么?哪怕借刀殺人,殺的人也太多了。光著份名單上列出的名字,我看至少留一半可以吧。還有,長安的能人是多,人死了,很快也能增補(bǔ)一批,但把那些衙門都搗毀了,里面的案宗和一些文書都弄毀了,這是個什么意思?”
“我讓他們也都仔細(xì)打聽打聽,仔細(xì)思量思量?!蔽寤首狱c頭的時候都有點惡狠狠了。
雖說他早就自覺退出了龍椅的爭斗,但畢竟身為李氏嫡系,哪怕這天下不交到他手里,看著這樣折騰,他心里也極其不是滋味。
君臣之間哪怕有矛盾,在他看來最多鬧得不愉快就是休妻而已,哪怕這妻子再怎么惡劣,伙同奸夫謀害這丈夫,那最多把這妻子和同伙給浸豬籠不就完了,這還把自己的家也砸了是怎么個事情?
“我提個可能性?!?/p>
顧留白邊軍暗樁出身,而且擅長收買人看軍方的案宗,他對那些案宗就很敏感。
“殺人還要砸衙門,還弄得一副這衙門今后不要了的感覺,連里面的案宗都拋灑一地,你說有沒有可能你們李氏就借著這些門閥鏟除林黨,順勢毀滅一些記載?”
五皇子深深皺起了眉頭,道:“這種可能性當(dāng)然有,有些案宗有不同的歸檔,不只在一個衙門放著,而且有些牽扯史記,牽扯皇帝言行的記載的檔案,便是皇帝也不能說毀就毀。而有些事件,則可能在很多不同衙門的案宗之中有記載。要想毀滅一些想要掩蓋的事實,倒是的確要將很多衙門的機(jī)密案宗全部搗毀才行。”
“平日里諸多門閥也盯著李氏,如果有什么對李氏能夠造成很大影響的秘密就存在這些案宗之中,恐怕李氏也不敢輕舉妄動。那很有可能平時按兵不動,不顯山露水,乘著這次清算,就一次性解決?!鳖櫫舭壮烈鞯?。
五皇子沉默了片刻,忍不住就又說了一個草字。
“死這么多人,可能會重整不少衙門機(jī)構(gòu),可以精簡開支?!鳖櫫舭卓粗鴳沿懝鞯倪@份密報,忍不住戲謔道,“你看今早上都開始大肆抄家了,我看你們李氏比我想象的還缺錢,雖說這些年的確有些窮兵黷武,但到底什么地方開支這么大?這缺錢的事情,我看你和懷貞他們幾個,也得仔細(xì)往深處查查?!?/p>
五皇子也真的很不理解。
連他都很不理解,就說明這里頭一定有很大的貓膩。
“幽州這兩個書院的學(xué)生已經(jīng)很多過來了,他們的人,你盡可以再挑一批,你用不過來,就交給懷貞公主去用,我正好看看她到底靠不靠得住?!鳖櫫舭渍J(rèn)真道,“接下來你們再幫我查查,接下來到底哪些門閥獲利最大。其中如果有得的利益明顯太多的…那和你們李氏之間,可能也有問題,從這家入手,可能能得到一些真相。”
五皇子點了點頭。
這不是正好說到幽州兩個書院的學(xué)生,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有一個學(xué)生又過來傳信,說裴府來人,要求見顧留白。
裴府來人?
顧留白一愣,裴云蕖和裴云華都在這邊,裴府那邊還有什么人來?
這學(xué)生猶豫了一下,卻是又忍不住輕聲說了自己的推測,“城外回來的,風(fēng)塵仆仆。而且馬車壓印很深,說明里面坐的人很沉?!?/p>
這幾句話一說,這學(xué)生雖然沒說自己最后的推測,但顧留白和五皇子心里卻都已經(jīng)明白了。
難道是裴國公親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