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驚喜,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天眼玄鴉的掌控距離也是大為增強,這一只隱匿在黑夜之中的玄鴉飛到高處,輕易順著那股綠油油的精神力量找到了根源。
居然是一只停在樹上的鵪鶉。
這只鵪鶉就在治桑園院墻外的一株高大楊樹上,它蹲在枝頭上,體型和尋常的鵪鶉沒有什么兩樣,但意態(tài)卻完全不同,它一直在盯著他和耶律月理所在的屋子,大多數(shù)時候動都不動,就像是死物一般。
它偶爾擺一下頭,脖子顯得有些僵硬,但眼底卻馬上有幽幽的綠光涌動。
顧留白默不作聲的看了一陣,他確定這只鵪鶉發(fā)現(xiàn)不了天眼玄鴉,而且精神力的確很弱,應該也不是什么強大的異類,只是被人用來起個盯梢作用。
“有人在用個鵪鶉盯著我們。”確定此點之后,他才對著耶律月理解釋道,“恐怕不是那高麗道人也是他的門人,之前徐七哥的精神法境里面見著老鼠,我意識到徐七哥之所以能驅(qū)使老鼠,恐怕就是和這人精神有些糾纏,自然學會了一點這御使老鼠的手段,所以我讓黑團團和周驢兒注意城中有沒有特別的老鼠,現(xiàn)在看來,這人的御獸手段根本不限于老鼠?!?/p>
耶律月理輕聲道,“有御獸法門的傳承很多,僅憑此點,倒是也不能確定這人到底什么路數(shù)。”
顧留白點了點頭,道,“鐵流真給我的天眼玄鴉十分厲害,經(jīng)過胡伯的祭煉之后,我現(xiàn)在用這件神通物,感覺這飛起的玄鴉就像是這些被控制的小獸的祖宗一樣。此人在城中用以監(jiān)視的小獸肯定不只這一只鵪鶉,我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看看他在監(jiān)視什么地方,不知是否能夠順藤摸瓜將他找出來?!?/p>
耶律月理頓時心中樂開了花。
不管對頭是什么樣的人物,能夠和顧留白一起夜游長安,那真是求之不得。
顧留白將陰十娘也直接喊進了靜室,然后道,“十娘,我知道你很想知道我什么神通,但眼下恐怕還要等一等了?!?/p>
陰十娘的眉梢才剛剛挑起,顧留白就飛快的將這個事情說了一遍,然后交代等會馬車行走,要故布疑陣,看上去是回明月行館的架勢。
陰十娘才點了點頭,顧留白又說了一句,“十娘,等會要不你幫我們駕車吧,這人手段厲害,我怕應付不過來?!?/p>
陰十娘覺得有點怪,但也沒多想,她本身也沒什么大劍師的包袱,老老實實的就坐在了車頭,趕起了馬車來。
和顧留白貼著坐在馬車里,耶律月理別提多享受了。
“顧十五,我要是和你說話,打擾你用這神通物么?”她偷偷的問。
顧留白搖了搖頭,“不影響?!?/p>
然后又輕聲道,“我們馬車剛出治桑園,那只鵪鶉鳥就跟了上來?!?/p>
“那這人御獸的法門就比一般的御獸法門厲害多了,肯定有依附神識的手段?!闭f完這句,她的面色就有點古怪。
“怎么了?”若是在以前,一看她現(xiàn)在的臉色,顧留白肯定忍不住要罵,說你這一臉便秘的模樣作甚,現(xiàn)在么,他說話起來就客氣多了。
“我不敢亂說?!币稍吕砜戳怂谎?,猶猶豫豫道,“但這法門倒反而和你這天眼玄鴉的神通有點像了,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有厲害人物能夠借鑒了這種神通物的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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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鎮(zhèn)長安
顧留白眉頭一皺,“你這說話起來,倒是有玄慶法師的幾分神采了?!?/p>
耶律月理不好意思的伸出三根手指頭,比畫了一下,“就是有那么一丁點的感覺?!?/p>
顧留白知道別的人那一點點直覺可能不作數(shù),但耶律月理這種人突然心血來潮般有一點直覺,那就可能是有點問題。
鐵流真這人一下子送了他一份豪禮,他心中自然對鐵流真印象不錯,但鐵流真此人,他只知道是大食國的國師,八品修士,而且似乎還暗中把握朝政,至于其它,他是完全不太了解。
有沒有可能,這高麗道人和鐵流真有些關系?
耶律月理也是生怕顧留白先入為主的覺得鐵流真是信得過的朋友,怕自己這么一說,被顧留白覺得是在挑撥,但眼下看顧留白的神色,她就知道自己完全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