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啊?!比巳褐胁恢姓l嘀咕了一聲。
余三貴這下頭皮都有些麻了,他哭喪著臉看向這些看熱鬧的街坊鄰居,忍不住道,“諸位街坊鄰居,有沒有誰有法子?”
這些街坊鄰居都連連搖頭,心想平日里還叫囂著有沒有老婆,沒有老婆借個老婆給你打打,這時候自己老婆的這事情管不了了就求著人幫忙了?
不過總算有些于心不忍的,一個街坊出聲道,“剛過來的時候,張記鋪子那不是有兩個道人在吃早點,要不請他們過來看看?”
“請,請,快請?!笨丛鹤佣碌妹懿煌革L的,余三貴只能哭喪著臉叫道,“門外誰方便的幫忙請一下?!?/p>
見到今日里的余三貴這副模樣,好些人的氣也順了,有幾個跑得快的后生就一溜煙的跑去請那兩個道人了。
過不多時,兩個道人不緊不慢的過來了,其中一個胖乎乎的道人還抓著一張面餅在啃。
院子里的余三貴遠遠聽見兩個道人在講,“東岳大帝都請上身了,這婦人看來平日里被打得不輕,這廝也算是自作自受了,今后要是再不收斂,估計下次就不知道什么玩意來對付他了?!?/p>
余三貴聽得毛骨悚然,連聲叫道,“道長搭救我!”
人群讓開一條道來。
進了院子的兩個道人一高一胖,看上去都沒什么仙骨道風。
那胖道人手里還捏著半張面餅,看著余三貴笑了笑,還拿面餅抹了抹嘴角,“你就是事主?”
余三貴連連點頭,只是道,“望道長搭救?!?/p>
兩個道人笑瞇瞇的從門縫里瞧了幾眼,道,“這事情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余三貴一聽有戲,連聲道,“請兩位仙長指點。”
胖道人笑瞇瞇的伸出手,道:“五兩銀子,一錢不多,一錢不少?!?/p>
余三貴看著這兩人,眼神有些猶豫,那高道人冷冷一笑,“這么多街坊鄰居看著,難不成還能騙你五兩銀子不成?這是做法事的錢,按規(guī)矩不能多,也不能少?!?/p>
余三貴連忙跑屋子里去拿,一個心急加心慌,還摔了一跤。
不過這時候也顧不得臉面不臉面了,他看著那個背對著自己坐著的婦人就心里發(fā)慌。
胖道人收了銀子,笑瞇瞇的就從衣袖之中掏出符筆,在院子里直接畫符做壇,那不茍言笑的高道人則冷冰冰的訓斥余三貴,“此事可大可小,關鍵是你家婦人受委屈受多了,結怨在心,她沒什么壞心,希望神靈搭救她一下,所以這時候她才像是東岳大帝附體,但你若是受了這教訓還不悔改,那下次遭受什么教訓就不知道了。反正不會如此輕松就讓你揭過了。”
余三貴心中一顫,“她這是?”
“你就當個癔癥吧?!备叩廊死淅涞恼f道,“你先去門口磕幾個頭,誠心誠意的道個錯,不要給東岳大帝道錯,是給你家婦人道錯,然后你再實心實意的給她做點事,去燒個火做個早餐都成,我保管你端著碗到她面前的時候,她就恢復如初了?!?/p>
余三貴此時渾身骨子還劇痛無比,想著若是解決不了還有更可怕的事情,他頓時沒了一點脾氣,聽著這道人的話就老老實實去磕頭認錯,連喊了幾遍夫人我錯了,以后肯定痛改前非,這才摸著額頭去燒火做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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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與釣魚者
胖道人開壇做法,等到余三貴煮了碗面皮湯來,他點了張符紙,落了點符灰在面皮湯里,然后讓余三貴端去給婦人。
果和高道人說的一樣,這面皮湯才端到婦人的身前,這婦人的坐姿一下子就變了,她好像一下子從睡夢中醒來,看到端著碗的余三貴,她反倒是害怕得瑟瑟發(fā)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