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氣運者
真是復雜啊。
蕭真微嘆了口氣。
他覺得自己真的不適合思索這些事情。
這些東西遠比那些他學不會的劍招讓他頭疼。
“師伯,各有所長,你不需要去煩心這些問題?!鳖櫫舭仔念^沉重,但還是故作輕松的看著蕭真微,說道,“再厲害的人也只有一條命,師伯你要是想對付這種人,你只需要足夠低調(diào)的躲著,等到這種人奸計得逞,得意的走上前臺時,找機會一劍把他殺了就是?!?/p>
蕭真微想了想,認真的問道,“那必須得不讓人覺得我是個威脅,但現(xiàn)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八品,那是不是得找個機會假死一下,讓人覺得我已經(jīng)死了?”
哪怕心情沉重,聽到自己好學的師伯這么認真的探討自己的建議,顧留白還是忍不住咧了咧嘴。
“顧十五。”
這時候沈若若皺著眉頭說道,“我怎么覺得照你這么說,說不定靜王當時都是被人利用了呢?”
“照你這么說反而說得通了?!鳖櫫舭讎@了口氣,“你們想,沒個厲害的支持者,靜王怎么敢冒這么大風險弄個大陣剽竊氣運,這可是個移動不得的王府宅院啊。不過如果當初支持他的是李氏機要處里的大佬,那就不一樣了。監(jiān)管各皇子,原本就是李氏機要處的職責所在。這大佬當初指不定拍著胸脯對著靜王說,靜王,你放心干,有我罩著你呢,結(jié)果靜王真干了之后,這大佬轉(zhuǎn)頭就把他賣了,證據(jù)確鑿,靜王估計連個喊冤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弄死了。”
在關(guān)外,圍著火堆吃吃喝喝吹牛是最主要的消遣方式,在關(guān)外呆得久的人,似乎各個都有些說書先生般講故事的能力。
顧留白此時這么一說,配合著他的神態(tài)語氣,上官昭儀和沈若若腦海之中甚至連畫面感都有了。
關(guān)鍵顧留白自己還嘖嘖了兩聲,接著道,“接著鳩占鵲巢,靜王忙活了半天,這李氏不容的法陣就順理成章的轉(zhuǎn)移到了李氏機要處自己的手上。自己造是為李氏不容,結(jié)果讓靜王造,然后這玩意就合理合法的到了自己手上。更令人發(fā)指的是,鳩占鵲巢還不算,還金屋藏嬌,靜王好不容易養(yǎng)出個靜王妃,結(jié)果沒真正過門自己就沒了,靜王妃就被藏嬌在自己的新屋子里。”
上官昭儀噗的一聲笑了。
沈若若知道顧留白是故意這么說,好不讓氣氛變得這么沉重,但她還是忍不住鄙夷的看了顧留白一眼,“結(jié)果最后還不是便宜了你這個小癟犢子。我怎么覺得好像是你最老謀深算,你不是還讓明月行館去收這靜王府?!?/p>
“我這叫物歸原主,靜王不在了,這院子好歹也得回你手里?!鳖櫫舭缀裰樒ふf了這一句,卻又半開玩笑半當真的說道,“如果眼下真是和我們推斷的差不多,那這人在靜王那時候就已經(jīng)在李氏機要處擁有顯赫的地位了,那肯定也是李氏機要處的巨頭之一。那這人才真正算得上是老謀深算,這人就像是會賜予幸運和氣運的神靈,讓許多人覺得自己是大氣運的存在,讓人在沾沾自喜之中迷失自我,結(jié)果到了自己馬上要完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人只是將大氣運暫存在自己身上?!?/p>
沈若若沒好氣的看了顧留白一眼,道,“那你說的這沾沾自喜之中迷失自我的人,包括你自己么?”
“包不包括我自己不知道,但肯定包括李沉山這廝,李沉山估計被弄得自以為是天命所歸,以為自己從靜王府的法陣之中參悟出了一些東西,都可以利用一些祖龍地宮的氣機了,結(jié)果到死的時候不知道醒悟過來沒有。還有太子,還有安知鹿?!?/p>
“你們有沒有發(fā)覺,太子這做派也有點像當年的靜王一樣驕橫了,不說是有恃無恐,至少是他覺得自己好像擁有放手一搏的能力??峙乱彩抢钍蠙C要處這位大佬在背后給他展示了些力量,然后和當年糊弄靜王一樣對他說,你好好看,我看好你,龍椅應(yīng)該就是你的。還有這安知鹿,楊氏在幽州生祭那些山賊,現(xiàn)在回過頭來看看,就仿佛給他順帶著積累戰(zhàn)功一樣,還有這王幽山看上了他,這一個永寧修所小廝出身的底層修士,一轉(zhuǎn)眼已經(jīng)成了用來對付李沉山黨羽的舉足輕重的人物,對我這樣的旁觀者而言,固然是十分詭異,但對于安知鹿自個而言,他現(xiàn)在恐怕也一定有點李沉山的感覺,恐怕覺得氣運加身,只差一兩步就能登天?!?/p>
(請)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