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和滄浪劍宗比劍之前就有人在他這存了些東西,讓他到今天來交給顧留白。
這人的姓名他現(xiàn)在不好說,等見到了顧留白之后才能說。
雖然和滄浪劍宗比劍過后,顧留白很自然的成為城中官員的巴結(jié)對象,但凡稍微看得出形勢的官員都成群結(jié)隊的給他送禮,想結(jié)個善緣。
但這種和滄浪劍宗比劍之前就有人存了東西在姚煮雪這里,又等到都快出了正月了,才讓他將這東西交到顧留白手里,這就委實太過怪異。
姚煮雪馬上就被請進了顧留白所在的靜室。
一見姚煮酒,顧留白倒是有點吃驚。
這長安洛陽一帶,十個人里面至少有七八個人過了年之后都會胖上一點,氣色也會顯得紅潤,臉上都帶著油光的那種。
作為坊正,姚煮酒要接受的酒席可就比一般人多得多了,但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顧留白面前的這姚煮酒反而瘦了不少,而且眼圈都有點黑,看上去就是滿臉憔悴。
“姚坊正,你這怎么這么憔悴啊?”顧留白頓時忍不住問候。
姚煮酒原本已經(jīng)鼓足了勇氣,但那幾個字到了嘴邊,卻是又有點氣餒,如此反復(fù)幾次,他整個人都顯得更萎靡了,但好歹還是將那句話說出了口,“顧先生,您和滄浪劍宗比劍之前,王夜狐親自和我見了一面”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顧留白就已經(jīng)忍不住出聲,“難道你說的那人是王夜狐?”
姚煮酒用力的點了點頭,這一下點頭,就像是有座山從他身上卸了下來。
顧留白頓時就理解了他的狀況。
為了殺王夜狐和清算林黨,城里的大小官員都已經(jīng)死了一千幾百個,長安的官員們現(xiàn)在人人自危,生怕自己被牽扯進去。
這王夜狐托他給東西,這放誰身上壓力不大?
估計都好多天沒睡好覺了吧?
顧留白有些佩服的看著姚煮酒,忍不住道,“姚坊正,你也敢送,還敢說實話。要換了別人,恐怕這件事要爛心里頭了吧?”
姚煮酒連連苦笑,他實話實說道,“我也想過啊,但我不敢不送,說實話我總覺得王夜狐這樣的人物,哪怕死了,恐怕都在天上盯著我。”
“他單獨找你的?這事情那只有你和王夜狐知道?”顧留白問道。
“我哪敢告訴別人,他單獨找的我,我沒和任何人說過,直到今天和你見面?!币χ缶茝男渥永锾统鲆粋€蠟封的竹筒給顧留白,他也不掩飾,可憐巴巴的說道,“顧先生,現(xiàn)在整個長安城都知道你是大本事的人,你要是能護我,就護我一護?!?/p>
顧留白笑了笑,道:“你就放心回去好好睡個覺吧,送個信而已,你只要自己不要說出去,我保管你不會出什么問題,今后要坊正幫忙的地方還多著呢?!?/p>
姚煮酒一聽顧留白這么說,眼角都濕潤了,聲音顫抖道,“今后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盡管開口?!?/p>
“你這么說我反倒是不好意思了,你這是受人所托給我東西,我欠你人情,怎么弄得好像你欠我人情了一樣?!鳖櫫舭坠男α似饋?。
“那肯定是我欠您人情,您這本身就是我延康坊的大靠山了。您忙,我聽您的先去睡一覺去,我這心口都悶得不行?!币χ缶谱R趣,馬上就起身告辭了。
顧留白略一沉吟,倒是覺得接下來就要和長安城里各坊的坊正先搞好關(guān)系。
這些坊正其實是長安城里介于官民之間最吃力不討好的位置,這些人常年要討好上頭,又要安撫下面的民眾,絕大多數(shù)坊正不只是識趣,做事還很圓滑,能比較兼顧各方的利益。
王夜狐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