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是什么呀?楚大明星演了那么戲,看過那么多劇本,會不知道這是什么橋段嗎?”
她找回被楚知川駁去的面子,慢條斯理拿起球桿,對準(zhǔn)一顆黃色的球,一擊:“我在這之前還勸過她,你就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家伙,在男伴身上動情,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猜她說了什么?”球進(jìn)洞,落在網(wǎng)兜里,高雯轉(zhuǎn)換角度,又是一桿。
“她說,你不一樣,帶給她的感覺不一樣?!?/p>
“只要你還抱有赤誠,哪怕只有一分,她也愿意和你重新開始。”酒精作用之下,高雯笑彎眼睛,看著面色發(fā)白的楚知川。
“你知道什么是重新開始的意思嗎?”
“她為你考慮了許多,覺得從前是因為一些也許會成為你的心結(jié)的事才在一起,她想把那些影子全部拋棄。”
“她想在煙花表演之時,向你表達(dá)心意?!?/p>
球連連進(jìn)洞,一陣叮哐聲響:“可是你做了什么?”
高雯直起腰,咒罵他:“白眼狼!”
“七個小時,她在酒店里等你足足七個小時,直到零點(diǎn)。”高雯繼續(xù)剖開真相,“不過,你一直都沒有來?!?/p>
“我說的話上校沒有聽,但我想我說的是對的?!?/p>
高雯冰冷地看向他:“你就是一個唯利是圖的人,在得到這一切后,就那樣不告而別了?!?/p>
“啊,對了?!币娝裆惓?,高雯繼續(xù)說下去:“你應(yīng)該不知道,前期你的星途光明,是因為上校每個月都給那些債主們封口費(fèi)吧?”
“那些人可不是什么好人,上校為你抵擋的壓力,你是不是看不見?”
楚知川一瞬間血液凍結(jié),好像外面的天寒地凍蔓延到了屋子里,讓他啞口無言。他好想說不是的,可是驀然回首,他做出的事情,難道不就是這樣嗎?
自私、唯利是圖……
不論是出于哪種目的,是因利益,還是因為難以克制到變了形的愛,他所作所為的結(jié)果,不就是那樣傷害了一個自己所愛的人嗎?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高雯的住宅的,只知道冬季的夜晚里,有一個失魂落魄的呆子在四處游蕩。
楚知川想,是啊,他就是個呆子,是個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在車子旁邊蹲下,他早就沒有方才驅(qū)車來時那樣激動昂揚(yáng)了。得知真相后,取而代之的反而是無窮無盡的后怕感。
他現(xiàn)在似乎被夾在冰火兩重天的酷刑之下,一面是喜悅快要把他淹沒,讓他知道自己在上校心里原來有這樣的分量。一面卻是攥住喉嚨與心臟的,喘不上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