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并不深入,淺嘗輒止,就連舌與舌的糾纏都是見好就收,輕柔得像在品嘗一朵棉花糖。
“可以嗎?”她問。
楚知川低下頭,看不見他的神色,半晌才抬起來,沒回答這個問題:“愛人之間都有山盟海誓吧?”
他可憐兮兮地抬頭:“我想聽你說?!?/p>
施未矜又沉默了,似乎覺得哪里不對,可他的眼神干凈無比,反倒讓她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想多了。
天真的樣子似乎只要她不說,就會立馬耷拉著眉毛失望。
想了好一會兒,她還是說了:“……我會一直愛你?!?/p>
“毫無保留的那樣愛你?!?/p>
聽到這句話,他就像只追到泡泡的小狗一樣開心起來,他說還想聽。
沒辦法,她只好又挑了幾句甜的說。
沒一會兒,護(hù)士進(jìn)來檢查,楚知川也沒有再繼續(xù)糾纏。就算是失憶了,還是很懂得分寸。
陪他吃了晚飯,天色也很黑了。
明天早上有會議要開,施未矜說要先回家休息,楚知川有點失落,但還是很懂事地說:“好,上校?!?/p>
沒有說“什么時候帶我回家”這種話,但他的微表情卻能夠讓人讀懂。
施未矜無奈地笑了:“等你養(yǎng)好身體就回家,好嗎?”
他牽著施未矜的手,說這是承諾。
“承諾之后,要用親吻作為保證?!?/p>
楚知川璀璨得驚人的黑色眼睛盯著她。
在可憐兮兮的眼神下,她做出了這個保證。
之后這幾天,也一直這么度過了。施未矜盡量幫助他恢復(fù)記憶,可是每次一問,他還是什么都想不起來,施未矜安慰他,不要太著急。
自己什么都還沒說,反而是楚知川先失落,看起來似乎很懊惱自己一樣。
每天看電影,侍弄花草,聽施未矜講關(guān)于他們的故事。
每天忙前忙后照顧這些難伺候的花草們的護(hù)士,看著楚知川愜意的生活,十分心累。不過忙完一天,拿著高額的日結(jié)工資,倒也挺開心的。
這幾天里,楚知川對于親吻和誓言的執(zhí)著程度達(dá)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一旦不照著他說的做,倒是什么也不會責(zé)怪,只是可憐、凄慘地垂下頭,像是很失落,然后再小心翼翼地說一句:“……你是不是也覺得什么都想不起來的我很沒用?”
或者再加一把火,眼眶紅紅的:“你要變心了嗎?現(xiàn)在只是演給我看的嗎?”
施未矜就覺得心軟的一塌糊涂,要親吻也好要許諾也好,通通照做。
誰也不能拒絕一只shi漉漉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