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她很好騙嗎?
如果不是因為喜歡他,怎么可能會如此輕易地就被那些三言兩語蠱惑?
她惱火,要不是今天偶然撞見,還不知道這個家伙要裝純裝到什么時候,就這么一直索取著她近乎縱容的照顧。
想了一會兒,施未矜也覺得這么小孩氣的惱火沒什么意思,想著去把楚知川叫回來,沒想到自己還沒邁出一步,楚知川就巴巴地找過來了,可憐地站在門口,看著她卻不敢過來,簡直是在上演望眼欲穿。
施未矜有點好氣又有點好笑,不過仍然繃住了冷漠的表情:“做什么?”
他干巴巴地回答:“想你了,想來看你。”
才幾分鐘過去?而且他不是很善語能言嗎,現(xiàn)在怎么說話這樣匱乏?
她心里沒有多么在意,語氣卻裝得冷冰冰的,很嚇人:“裝純裝上癮了?還是耍我耍習(xí)慣了?”
楚知川心里一緊,有點猶豫地走過來,單膝跪在她身前:“你生我的氣了嗎?”
知道這個狡猾的家伙沒有壞心眼,施未矜本來就沒有生氣,只是裝裝樣子。但看他這副被拿捏的樣子,又不免覺得很有趣。
她避開眼,去拿報紙,遮住自己的視線,不去看楚知川。
果不其然,楚知川又著急地湊上來,見她不看自己,像金毛似的從她報紙底下鉆進(jìn)來,仰著頭看她,總是溫和的眼睛露出可憐的神色,眉尾也耷拉了下去。
“別生氣……我錯了。”
施未矜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我哪敢和你生氣???我天天那么擔(dān)心你,把你捧在手心都怕碎了,還被你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一直以來都被你騙來騙去,我怎么敢跟你生氣?!?/p>
一聽這陰陽怪氣,楚知川覺得她好像沒生氣,可心里還是很緊張,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她:“我真的錯了,你想怎么拿我撒氣都好?!?/p>
氣氛頓了頓。
施未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把報紙疊起來放在一邊的小桌上,扳著他的臉:“怎么對你都行?”
他忐忑地點頭。
施未矜似笑非笑,開始算賬:“你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你嗎?你就這么肆無忌憚的利用我的擔(dān)心,連一個平安都不愿意告訴我?”
“……我都做好你一輩子想不起來的打算了?!?/p>
一聽她這么說,楚知川心頭頓時酸澀。
是啊……也許是剛醒來,他太想要一點與眾不同的偏愛,太沉醉于施未矜那時候的溫和細(xì)致,才這樣去做,選擇沒有告訴她。
他忘了這幾個月,施未矜可能一直做著再也見不到他醒來的打算。換了一下雙方的位置,楚知川覺得如果是自己見到施未矜躺在床上沒法醒過來的樣子,恐怕早就覺得一到雷劈在頭上,無法振作了。
這幾個月施未矜是怎么過來的,他簡直不敢去細(xì)想。
正要開口道歉,急得快流眼淚了,一根食指卻豎在了他的唇邊。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