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也沒能清楚究竟為何人。
得知林玉一個護衛(wèi)都沒有,他便建議去人市買一個。
畢竟,被跟蹤的狀元……萬一日后來大理寺勒索怎么辦?奚竹又想起早些時候碰見她的樣子。
她呆呆地盯著那糖人,后來卻假裝不要,簡直反轉(zhuǎn)得讓他想笑。
這人總是假裝一副冷淡無趣的外表,其實輕而易舉便能看出,她內(nèi)里并非如此。
連孟小源這種傻人都能意識出,她根本不似外表那般冷漠。
只有她自己,認為偽裝得很好。
嚴叔命令多跟她學習,奚竹本以為只是完美無缺的狀元人設(shè),卻不料在相處中漸漸覺察出她的“表里不一”。
更遠的記憶浮現(xiàn),他想起真正的第一次見到林玉。
那日,奚竹前去霞光閣制衣,因常在此處購買,故而有一個專門的廂房,在最高層。
高處視野開闊,他一下就看到了傳說中的狀元郎。
他對人買衣服沒什么興趣。
不過想到近幾日發(fā)生的事,挑了挑眉,又生出幾分興味來。
手下昨日向他稟告:三日前安相似乎有意拉攏這位新晉狀元,不過她拒絕了。
安相廉潔奉公,治理有方,為現(xiàn)在文官之首。
敢說在朝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甚至坊間小兒都知安相是賢相,多少讀書人都將能得其青眼視為莫大的榮幸。
她為何要拒絕呢?奚竹站在窗邊,長身玉立,眉目慵懶,低頭望向樓下穿月白鶴紋長袍的人,像是在看被一出被窗柩框起來的折子戲。
少年一臉糾結(jié)地站在原地,似乎遇上了什么難事。
他便打發(fā)了一個隨從去打聽一下,原是為了銀錢發(fā)難。
奚竹便讓手下送去一百兩,還吩咐定要告訴她,是“安相府中”的公子送的。
她遠赴京城,謝絕高官拉攏,在霞光閣買了一匹遠超用度的布。
這一切都讓他好奇,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直到孟源大聲嚷嚷的聲音傳入耳膜,奚竹恍然發(fā)覺竟想了這么久時間,自顧自地搖頭后,并未與她打招呼便讓車夫駕車離開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