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也沒有想到,背后的原因居然是這樣。
“你把沙棠的尸首扔至何處了?”金二梅低頭不敢回答,但迫于林玉的威嚴,低聲嘟囔出幾個字:“城郊……孤……孤墳崗。
”孤墳崗。
孤墳野鬼,無墳之地。
已一月有余,那豈不是尸首早已經(jīng)被野獸瘋狗啃食干凈了?天氣至此刻已變得極熱,沒有了清晨的一陣陣涼風,堂前圍觀的人群只覺燥熱沉悶,卻又耐不住心中看熱鬧的心思,始終堅持在這里。
乍聽此,眾人情緒激憤高昂,恨不得用唾沫星子淹死金二梅。
“什么多年感情!人都死了還被打發(fā)到那種地方,這老婦想來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真是毫無人性!”“對待貓兒狗兒也沒如此絕情吧。
”楊大再支撐不住,脫力坐地,只喃喃道:“阿花,我的阿花……”縱使背后原因令人唏噓不已,但這件事終于了結(jié)。
林玉這幾日勞累,嚴行特準了她半日假,讓她回去好生休息。
林玉走時與孟源碰了個巧。
孟源手托鸚鵡,對她打了個招呼:“林兄,好幾日不見了。
恭喜你啊,又破了一個案子。
”林玉面上疲憊,沒精打采:“多謝,你這是要去?”“噢,你還不知道吧。
嚴大人前日得了匹馬,但他夫人嚴令不許養(yǎng)在家里就中,嚴大人就把愛馬放大理寺后院了,我去摸兩把。
”他邊走邊搖頭感嘆:“嘖嘖——嚴大人和我也算是同病相憐了。
”林玉回到小院中后,先睡了一個時辰。
起來時,外面日頭很大。
她又去大理寺了。
不知為何,自堂審結(jié)束后,她的內(nèi)心始終縈繞著一股淡淡的不安。
好像有一絲不對勁,但卻找不到,理不清。
她把此歸結(jié)于水落石出后,對沙棠的惋惜。
雖沒見過沙棠,可依照梧桐的只言片語,能夠想象出她是個怎樣的人。
“有木焉其淡如棠,黃華赤實,其味如李而無核,名曰沙棠。
”人如其名,溫和樂觀。
可沒曾想這樣一個前生坎坷的人卻死在了父親要帶她離開的前夕。
世間最遺憾之事,莫過于就差一步。
不過,林玉想起那日柳姿樓中女子堅定執(zhí)拗的眼神,心中亦感慨萬千:沙棠雖身死,但帶給梧桐、其他女子的力量不會消竭。
梧桐。
梧桐!林玉突然停住了腳步。
街旁有三兩幼童不懼炎熱,雖到了歸家之時,一小女孩還依依不舍地抓著朋友的手:“約好了,明天還要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