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公,前車之鑒不得不防啊?!贝蘖野欀碱^說道:“那段羽如今所行之事,和當初段熲所行之事又有何異?”
“我聽聞,上次那翁婿二人前來洛陽之后,便于那張讓趙忠等人送去了厚禮?!?/p>
“此等人心狠手辣,又依附宦官,早晚必成宦官之鷹犬,若讓其在這般做大,不光危害涼州安危,早晚要行那段熲之事!”
楊賜低垂著眼簾,臉上的表情古井無波,似乎好像是在思考。
“那依你們的意見,要怎么做?”楊賜抬起頭來看向崔烈還有馬日磾等人。
崔烈眼珠子一轉說道:“既然陛下要封賞,那楊公何不建議將此人調回洛陽,然后將其允諾一個空職高高掛起。”
崔烈的言中之意,就是如同處理當初的張奐,皇甫規(guī)以及段熲等人的手段是一樣的。
張奐,皇甫規(guī),段熲三人當初都是因為戰(zhàn)功而崛起。
但在戰(zhàn)后,都是被奪下兵權,召還洛陽,弄一個看似很高,但卻沒有任何權利的閑職掛起來。
掛一段時間之后,在隨便找個什么理由借口治罪。
然后再行下放。
這種手段幾乎是治理武將最常用的手段了。
當初張奐被這樣整治之后,第一個選擇是依靠清流,研究學術,甚至于不惜要將自己的戶籍更改。
但最后依舊郁郁而終,老死家中。
張奐過后,皇甫規(guī)也因對羌作戰(zhàn),而在朝中崛起,但后來卻遭受陷害,說他受賄。
可能是因為張奐的前車之鑒的緣故,皇甫規(guī)沒有選擇依附清流,而是選擇了依附士族,寧愿在黨錮之禍爆發(fā)的時候,為士族抗下罪責。
可最后,依舊落得一個連想老死家中的愿望都不能達成的結局,病死在任上途中。
段熲沒有依附清流,也沒有依靠士族,最后選擇了投靠宦官。
可最終在獄中服毒自盡。
當下,崔烈把段羽比喻成投靠宦官的段熲。
楊賜瞇著眼睛聽著崔烈的話,好像是睡著了一般。
楊彪站在楊賜的身旁,隨著崔烈的話音落下之后,楊彪也開口了:“父親,這段羽比段熲的手段還要剛烈,若真任由在涼州任上,恐怕會引出大的禍端來啊。”
楊賜這才微微點頭。
“此事老夫知曉了,不過”
“老夫的意見,并不能左右陛下的想法,還是要看他們才行”
楊賜所說的他們
崔烈還有馬日磾等人心中明鏡。
無非就是董卓的舉主袁隗,以及宮中的中常侍張讓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