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紙上的黑字似乎在張開血盆大口,嘲笑著他剛剛說出的每一個字。
而除了任棠之外,殿上的所有人都在用驚恐的眼神看著段羽。
身為世家大族的一員,沒有誰敢保證,誰的家中是干凈的。
那庫府當中的錢糧,若不是每一顆都沾染著別人的辛勤和汗水,只依靠自己,哪會有滿倉的錢糧?
只是
只是這段羽明明才來了漢陽郡十日。
為何卻對任氏背后的那些齷齪事這么清楚?
當一些寫滿黑字的白紙落在眾人面前腳下的時候,所有人看著上面的內容,眼神當中都充滿了驚懼。
上面寫明的日期,事件,發(fā)生地點事無巨細。
雖然只是片片斷斷不能相連。
但所有人都相信。
如果將這一摞的白紙整理出順序,那應該是足以讓任氏落入深淵的罪證。
還有段羽那一句梁鵠許以重名。
說明任棠今天出現(xiàn)在這里,根本不是他自己的本意。
而是梁鵠的驅使。
段羽是怎么清楚這一切的?
一些聰明人,已經將目光落在了段羽身后,那剛剛走出的那名黑袍人。
柳白屠將白紙放下之后,微微抬頭。
黑色的帽檐之下,只有一雙黑白分明的眼仁和瞳孔。
站在大殿中間的任棠此時就好像是一個小丑一般。
面色由白轉紅,由紅轉青。
顫抖著嘴唇半晌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段羽冷笑。
你不是清流嗎?
好啊。
那我就先破了你清流之名。
你不是重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