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太遲,拒絕都顯得曖昧。
他已經(jīng)可以確定,他的性取向似乎已經(jīng)朝著反方向發(fā)展了,但那個人是不是陸無燼,他還沒有想好。他只能把手抵在陸無燼的xiong口,作為頑抗,以表明態(tài)度。
陸無燼從他xiong口緩緩抬起上半身,楊思昭松了口氣,微喘著說:“你、你不要太過分了,我是看在眠眠的份上,才給你一點面子,你——”
話沒說完,更洶涌的吻就落了下來。
楊思昭的手已經(jīng)抬到陸無燼的臉邊了,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有落下去。
他不想和陸無燼再起爭執(zhí),也害怕吵醒眠眠,但他的周全沒有博得陸無燼的理解,反而助長了肆無忌憚的氣焰。下一秒,陸無燼就握住他的手,壓在枕上,與他十指相扣。
吻得更深了,陸無燼失控般攫取他的呼吸。
楊思昭只能屈起膝蓋,狠狠撞向陸無燼的腿,卻讓自己失守,變成了更曖昧的姿態(tài),他聽見陸無燼的喉間發(fā)出一聲悶笑。
他先是羞惱,很快又怔然。
這樣的笑聲,他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聽過。
唇瓣分離的間隙,終于重獲呼吸,月光下陸無燼的眉眼時暗時現(xiàn),和夢中的某些畫面重疊,他鬼使神差地忽然喊了一聲——
“神君。”
夢里是這個稱呼嗎?
好像是的。
那個少年就是這般喚陸無燼的。
他感覺到陸無燼的身體猛地一滯,像是被一道無形的電流擊中,瞬間定格住了。
借著窗簾縫隙里漏進(jìn)的幾縷月光,他看到陸無燼的瞳孔急劇收縮,難以置信,又帶著幾分微不可察的悲傷,“你叫我什么?”
楊思昭抿唇不語。
“叫我什么?”陸無燼有些急切。
“我不知道,”楊思昭推開陸無燼的xiong膛,側(cè)過身去,蜷縮在枕邊,“有一些很奇怪的夢鉆進(jìn)我的腦子里,我不知道,你不要問我。”
陸無燼欲言又止。
他看起來有很多話要問,但還是沒有開口,只是沉默地躺在楊思昭身邊。
一張床上,第一次安安靜靜地躺了三個人。
眠眠睡得很熟,小蠶豆一樣蜷縮著。楊思昭幫他蓋好被子,輕聲說:“眠眠……是……是我的?!?/p>
他甚至不敢用問句,自欺欺人,好像這樣就不會聽到陸無燼回答“不是”。
“是你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