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海風(fēng)中,黑色轎車無聲泊在碼頭集裝箱后。
“應(yīng)該沒有跟來吧,”駕駛座上的男人問道,他穿著黑色的冬裝,臉上精致的銀色面具不停抬起,看向后視鏡。
“沒,”副駕駛座上同樣裝扮的男人冷笑,“就算跟上來也沒關(guān)系,”他從胸口摸出一把制丨式丨手丨槍,指腹撫摸槍托,“反正魚也快不夠了,那邊一直揪著不放,不如我們自己整幾只。
”后座的木許悠嵐聽見兩人的話,嘴里不停發(fā)出痛苦的嗚咽、掙扎想回頭,身旁黑衣人的拳頭頓時落在他臉上。
嘴角、小腹處不停有鮮血滲出來,車廂里滿滿都是鮮血的鐵銹味。
“這魚也用不下去了,真是可惜,”副駕駛座的男人皺著眉,發(fā)出殘忍的嘆息,“958、869,送他去取貨室把東西取了,別死車上,晦氣。
”后座上的男人齊齊應(yīng)聲,將已經(jīng)虛脫的木許悠嵐從后座連拖帶拽弄出來,男人已經(jīng)被他們折磨得不成人樣,雙腿耷拉在冰地上,拖出一條清晰可見的血痕。
“真麻煩,”下命令的390不耐地點燃一根煙。
駕駛座上的681見大哥臉色不好,趕緊吩咐手下出來打掃現(xiàn)場。
“大哥,”681打完電話,等390將煙蒂丟出窗外臉色微晴才敢問,“其實為了一條魚不至于讓您這么興師動眾。
”他指著空蕩的后座,“就算他獲救,憑借他身上那些東西也逃不脫坐牢,何況捉魚這種小事交給我們來就行。
”話音剛落,他就被390銳利的視線攫住,整個人如同被拽進外面的冰天雪地,徹骨的寒冷。
“對,對不起,”他顫抖著道歉。
“以后這樣的蠢問題別再問,”男人面無表情地說,拉開車門朝著958、869離開的方向走去。
681等到390的背影完全消失后才將懸在喉嚨的氣吐出來,打算找個位置把車停好,還要在明天之前把血跡和味道都給弄干凈。
“該死!”他忽的一拳砸在方向盤上,臉上滿是陰鷙,“不就仗著比我進來的時間早……”“什么時間?”車窗外忽然竄出一雙杏眼。
681嚇了一跳,踩死油門。
轎車的引擎聲和輪胎摩擦在雪地上發(fā)出的刺耳聲音在碼頭呼嘯,可周身的景色竟然一成不變!“別急著走啊,”黑川奈臉上是笑意,一拳將車窗打破,拽著男人的衣領(lǐng)硬生生地將他從車里拖出來。
“好臭!”聞到車內(nèi)味道的瞬間,她就打了個噴嚏。
不僅僅是血,還有一股更加惡心且熟悉的味道。
她將男人丟在雪中,銀色面具趴在木許悠嵐的血跡上,染臟了大片。
“說吧,你們把木許悠嵐帶去哪了?目的是?”她蹲下,毫不費力地將面具摘下,露出一張普普通通到難看的臉。
“我,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是誰?”681的臉上慌張無所遁形,他掙扎著想起身,手還在口袋里掏著什么。
馬上,馬上就可以摸到手機,手機里裝置了特殊的發(fā)信器,以備不時之需,比如現(xiàn)在。
只不過就在他的指尖碰觸到手機冰冷的外殼的瞬間,黑川奈穿著制服鞋的腳對準(zhǔn)那只手狠狠地踩了下去。
“?。。?!”無人的碼頭發(fā)出嚎叫。
“不對,我明明叫了人過來,”在疼痛的刺激下,681的理智稍有回歸,“難道說,那兩個人是內(nèi)鬼?”“內(nèi)鬼?”黑川奈歪了歪頭,嘴角勾起燦爛殘酷的笑容,“對,就是內(nèi)鬼哦。
”她的視線睨向一旁的集裝箱后,那里正躺著兩具已經(jīng)被敲暈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