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姐怎么結(jié)束感業(yè)寺的苦修了?受不了青燈古佛,還是覺得這京城好?”祁悠然唇角揚起極淡的弧度。
溫顏緩緩道:“這幾年,我想通了很多事情。
人活一世,有些東西還是要去爭一爭。
”她意有所指。
祁悠然冷笑:“溫小姐在廟里光顧著想男人了?”溫顏垂眸,語氣透著股憐憫:“跟顧濯和離吧,你且好自為之。
”祁悠然湊近她:“別妄想了,他這輩子都只能和我在一起。
我死了,也會一起把他帶下去。
”“你……”溫顏被她眼中的偏執(zhí)驚到,冷聲道:“若不是你,他的仕途也不會貿(mào)然斷送。
以他的才干,本可以……”“那又如何?”祁悠然不欲與她多言,轉(zhuǎn)身離開。
涼薄的夜色里站著一個涼薄的人。
宮門外,祁悠然遙遙看到顧濯佇立在馬車旁。
祁悠然沒理他,一言不發(fā)地往前走。
“你去找溫顏了。
”擦肩而過的瞬間,顧濯攔住她,語氣篤定。
“被當(dāng)眾賜佛珠,溫小姐一回京就是皇后跟前的大紅人,我當(dāng)然上趕著去巴結(jié)呀。
”她抬頭與顧濯對視,一點一點漾開笑意。
“以后不要私下尋她。
”顧濯聲音冷下來。
祁悠然不以為意:“怎么?怕我做出什么來?夫君可是心疼你這位‘前’未婚妻了?”她刻意加重了“前”字。
“郡主慎言。
”兩人靜峙著。
朔風(fēng)吹得宮燈亂晃,在地上投射成張牙舞爪的影。
憋悶的情緒在胸腔沖撞,祁悠然忽覺滿身錦繡倒成了笑話。
她收起笑,略過顧濯先一步上了車。
張嫣那句話說得沒錯,京城再也找不出他們這般的夫妻。
貌合神離,相敬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