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故。
”她眸色復雜地看他:“我或許不如你所想回報得多。
”“是嗎?”裴故輕笑,盛著碎星的眼如同鉤子般看著她,話里話外卻是少見的認真:“臣倒是覺得,投資公主這塊璞玉,是最合適不過的買賣。
或許只是將她從土里挖出來,臣日后便能從其中開出最璀璨的綠石。
普天之下,再沒有比這回報更大的事了。
”……謝寧玉被那雙眸盛的東西一燙,可很快,她嘴角又勾出一抹笑,神情是一如以往的倨傲。
“沒錯,裴故。
”她站起身來。
“世間再沒有比投資我再劃算的買賣了。
”沒有內(nèi)耗,沒有別扭,沒有不好意思。
他愿意給她,那她便盡管接著。
而既然她敢接著,她便不會覺得日后成不了事。
裴故笑意漸濃,眼中的欣賞越發(fā)明顯。
也正在這時,謝寧玉從懷中掏出紙筆,鋪在桌子上便是一通忙活。
等他湊近一看,最上面“合約”兩個大字又看得他臉色一沉。
謝寧玉干凈利落地在尾處簽了名,咬破手指留下手印后,又拿出自己的私印蓋上,接著才把紙往裴故面前一遞:“簽吧。
”這位最有眼光的合作對象。
裴故眼神沉沉,一目十行地掃著紙上的內(nèi)容。
謝寧玉的字算得上潦草,但個個遒勁有力,自有蓬勃之氣,可仔細一看字的內(nèi)容,她心思又顯然不像表面那般粗糙,每一步都算計得極好,即便是他,也要夸一句心思縝密。
款項的最后,甚至還寫了他違約的種種處罰。
給自己留足了退路與好處。
裴故卻沒有猶豫,拿過筆便徑直簽上了名,又用咬破的手指將房中的印章拿出,鄭重其事地蓋上了戳。
未來的日子或許會很有盼頭。
他看著謝寧玉將其中一張紙揣回兜里后便徑直躍上房梁,身影消失在屋檐后,思緒不免這般想到。
而他,似乎早在這一刻便已經(jīng)預見到,那只齜牙咧嘴的野狐,將迎來怎樣廣闊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