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樣說,但若不是她跟楊如晦求證過,打死她也想不到那個呆呆愣愣的小子,如今竟有這么好使的腦子。
楊如晦還跟她講,要與這位狀元郎搞好關(guān)系,最好把人請到家里住,對此她一笑置之。
因為她自覺沒有比別人更好的籌碼來拉攏這位狀元郎,也覺得行拉攏之事沒必要把人請回家。
盛舒宇擺手道:“苦讀而已,以你我的交情,便不要一些虛言了,青爭可知,武極巔少主會來參加本屆武試?”“哦?幼時我跟他玩得很要好,”她來了興致,“此次平京聚首,不如讓我來為你們擺一場接風(fēng)宴?”“那就在此,先行謝過了~”盛舒宇微微低眸道。
此時幾位監(jiān)考官從內(nèi)堂出來宣讀定官結(jié)果——他二人都被分到了刑部,刑案司,品級八品,官號知事,授綠緞廣袖官服、單玉皮制腰帶,素烏紗冠帽一頂。
元青爭側(cè)首。
這下兩人可要結(jié)伴而行了。
于是落籽駕著馬車,除了拉著自家公子,還拉了一個狀元郎,雙唇抿得又平又直。
進(jìn)了刑案司,他二人也不賞賞景兒,領(lǐng)過腰牌,就都馬不停蹄的向刑案司司伯魏莊河提出,要接“護(hù)城河怪”一案。
魏司伯看著新來的這兩個才俊,思慮半晌。
最后抻了抻衣袖,道:“此案現(xiàn)在沒有主探官,但你們既然想查,本官也不攔著,去文書局找了卷宗看看吧,無需你們破案,只消熟悉環(huán)境即可。
”“是。
”二人行過官禮,緩步往文書局行去,這會兒,誰也不急。
既然兩人共同查辦此案,那有些事,就不能再采用之前的想法了。
元青爭半道上斟酌開口:“復(fù)光兄,那日所見之物,并非我們要找的水怪,那怪物是能站立的。
”“……”“……”兩人視線交匯。
“我知。
”盛舒宇唇角的笑意若有似無,沒說其余的話,沒挑破這關(guān)鍵信息的事兒。
畢竟,若今時今日,兩人身份互置,他也會想獨攬政績的。
他二人的幼時情誼實在淡薄,那晚算得上長大后初見,既是初見,又憑什么要求對方需事事與自己交底呢?初見就把自己心中的成算、手里有的牌,全都交出去的,那是傻子。
對此,盛舒宇心內(nèi)其實是高興的。
元青爭也明白這層意思,接了他這個好,和和氣氣道:“來日方長,你我二人共入刑案司,以后只怕少不了互相依仗。
”她站定,眸色認(rèn)真:“此后我愿與復(fù)光兄坦誠相待,信息對等,互通有無。
”這案子現(xiàn)由兩人共同查辦,若今日盛舒宇非要與她計較一番這“站立”之事,其實她也是愿意道歉的,但以后絕不會深交。
畢竟世上聰明人那么多,不差一個書呆子。
盛舒宇盯著她的雙眸,面容忽然攀上笑意,他要的,可不僅僅是坦誠相待:“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他們向文書局七品員外高志討要來卷宗,看過后,通篇只有最新的一條還有些用:昨夜再失幼童。
去到馬廄,二人各自將一件匕首藏于靴內(nèi),選了兩匹順眼的馬,再次出發(fā)護(hù)城河。
上次是在河的內(nèi)側(cè)探尋,此次自然要探查河的外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