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看見眼前人目光空洞,許妄覺得有點奇怪,緊接著下一步,“它”就把頭向旁邊歪成了一個直角,表情依舊呆呆的,看起來更無辜了。
好像不是聽以言,這下糟了,這個鬼世界里還真有這些東西。
還不如是聽以言,許妄心想。
“你喜歡我嗎?”“聽以言”用沙啞的聲音問道。
不喜歡,我快被嚇?biāo)懒恕?/p>
許妄在心里暗暗想,但面上依舊不動聲色,不敢輕易作答。
許妄稍微往后退了半步,想測一下“它”的反應(yīng),卻不幸地提踢到剛剛放下的錢袋子,發(fā)出清脆的一聲“砰”。
許妄甚至都沒看清“它”的動作,眨眼的瞬間,“它”便來到許妄眼前。
不過“它”走進(jìn)之后,并沒有繼續(xù)用空洞的眼神盯著許妄,而是低頭盯著地上裝錢的包袱的位置,似乎在找什么東西,往許妄身后走去。
“它”看得入迷,趁著這個間隙,許妄悄悄開溜。
可剛到門口,許妄的頭就開始劇烈疼痛,眼前被大塊大塊的紅色血斑擠滿。
許妄快速眨了兩下眼睛,依舊是大塊紅斑,像蟲一樣在眼前蠕動。
盡管看不清路,許妄也不敢停下來。
順著記憶的路,本能的往街上人多的地方跑去。
許妄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估摸著肯定到街上了,身后也沒傳來其他聲音,“它”應(yīng)該出不了那個房子,沒有追過來。
許妄眼睛依舊看不清,只能先回仙山上找?guī)熥鹚齻兿胂朕k法。
許妄憑著記憶,摸索著往仙山上走。
邊走邊復(fù)盤,“它”究竟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是剛進(jìn)去時,還是把錢放下之后?“它”又為什么是聽以言的樣子?走著走著,許妄突然聽到前面有動靜,立馬停下了腳步。
“許妄?你怎么在這兒,事情已經(jīng)辦完了嗎?”是聽以言的聲音,許妄警惕起來,但這個聽以言不像剛剛遇見的那個那樣沒有邏輯,沒等許妄仔細(xì)分辨,有聽到他說。
“跟在你后面的人……”許妄終于想明白,為什么會是聽以言的樣子,因為“它”不是在許妄進(jìn)房子以后出現(xiàn)的,也不是再放下錢袋子之后出現(xiàn)的,而是一直跟著自己!離開這座廢墟,又回到廢墟。
而許妄見到最多的人不就是聽以言嗎,“它”像扮成他的樣子讓許妄放松警惕,可非人的特質(zhì)終究是出賣了“它”。
緊接著聽見聽以言拔劍的聲音,狠狠挑開遮住許妄眼睛的手。
恢復(fù)了視線,許妄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早已走出村子,難怪會在這兒遇到聽以言。
終于感覺到身后的存在,許妄往前走了兩步,“它”也亦步亦趨,發(fā)現(xiàn)甩不掉,許妄索性轉(zhuǎn)身,直面恐懼。
轉(zhuǎn)過身來,許妄首先看見“它”的那雙眼,緊接著看見被禁錮在眼中的那座廢墟,不,不應(yīng)該說是廢墟,而是那座宅子完整的形態(tài)。
眨眼間,許妄便真正身處其中了。
站在這座宅子前,可以看出它的主人活著的時候,真的很有錢。
許妄環(huán)顧了周圍,發(fā)現(xiàn)只有自己一個人,還沒來得及想什么,就被眼前突然裂開的口子奪走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