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朝琳又把頭低下去羞澀咬唇,緩緩開口:“回稟太后,民女不才,自幼唯善做美人畫,今日有幸煜王殿下實在是……風(fēng)姿絕倫。
”她的“意中人”是位美男子,如果眼神能如刀刃般穿透身體,那么此刻蘇朝琳應(yīng)該是已被凌遲了——一、萬、刀!太后看了眼謝承煜黑透的臉色,不由得笑道:“你倒是個實誠的。
淮公公,你拿著這幅畫去給其他秀女們瞧瞧,哀家聽說她們一直對煜王的相貌有疑,這幅畫做得極好,入木三分。
”不一會兒,臺下窸窸窣窣的討論聲傳來:“蘇小姐畫得真是細(xì)膩,你看這服裝細(xì)節(jié),太考究了。
”“她也真是大膽,敢盯著煜王殿下看那么久。
”“是嗎?我怎么記得她全程沒有怎么抬頭呢”眾人傳閱完畢后,太后把畫賞給了謝承煜,又賜了一壇御釀“廣寒香”給蘇朝琳后就率先離席回宮去了。
蘇朝琳謝恩后起身,抱著一壇御釀朝黑著臉的煜王眨了眨眼睛。
為何她能把謝承煜畫得這么好呢?因為煜王今日身上穿的這件衣服就是她送的。
原來那晚被謝承煜抓到后,蘇朝琳讓阿青幫她四處搜羅昂貴罕見的玩意做“禮物”。
全都被她親手送到煜王府去了。
第一次回去時,謝承煜正在書房看西北軍事布防圖,看到她來,立馬收起了圖冊,案旁的銀刀已有三分出鞘。
沒想到來人目不斜視的率就掏出一盞由東海夜明珠制成的夜燈放到桌上。
蘇朝琳仿佛看不到他眼里的慍色,從容地眨眨眼:“晚上燭火換來換去太麻煩了,用這個吧!”謝承煜:“姑娘這是何意?”“我來看看你啊,你生的好看。
我又不想空著手來。
”說罷蘇朝琳又從懷里掏出一張一萬兩的銀票,壓到燈盞底下。
不等謝承煜有何反應(yīng)就從窗戶翻出瀟灑地離開了。
第二次回去時,謝承煜正在書房門前的院子里練刀,基本功扎實,一招一式都充滿力量與美感,身形輕巧和刀式相得益彰。
他猛地挑起一顆石子朝暗處擲去。
蘇朝琳正偷看地入迷,一陣勁風(fēng)劃過,她下意識一躲就從暗處跳出,對上了謝承煜怒氣滿滿的眼神。
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解釋道
:“我可不是偷學(xué)哦,我只是單純地欣賞,你很適合用刀,招式太漂亮了!“這是我家商船帶回來的西洋物件,名喚沙漏,沙子每次朝一個方向漏完就代表一刻,適合你習(xí)武時用。
”說罷依舊不等謝承煜反應(yīng),掏出一張一萬兩的銀票壓在沙漏下。
再次頭也不回地翻墻離開了!第三次回去時,謝承煜書房的窗戶被人從里面反鎖,蘇朝琳只得從書房正門進(jìn)去,那人正在練字,雍容大雅。
謝承煜這人說來也怪,一位年輕的攝政王,輔佐只有五歲的幼帝,大權(quán)獨攬,卻并不氣盛。
說出去也沒人會相信,他私下里總是透著股清心寡欲,超然物外的感覺。
這人不是心機深,就是真對那個位置沒有別的想法。
“是特意給我留的門嗎?”蘇朝琳駕輕就熟的將一尊仿龍泉釉荷葉式筆洗放在桌上,工藝極佳,栩栩如生。
“真是巧了,你怎得恰好在練字!你的字倒是和你一樣,凍人得很。
”蘇朝琳又將一張一萬兩銀票壓在筆洗下。
謝承煜練字的心情被打攪抬起頭不耐煩地瞪了她一眼,蘇朝琳卻絲毫不覺得冒昧地自己打開窗戶翻出去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