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瀾半躺著,抬眼瞧厭殊,沒說話。
衣衫被她一扯,露出了胸口至腰腹處結實流暢的線條,隱隱可見幾道紅痕,是方才兩人糾纏時,厭殊將手探入他衣襟剮蹭出的。
再往上是他白皙的脖頸,她啃咬出的幾道紅痕格外顯眼,配上他染血的唇,像個吸人魂魄的男狐貍精。
兩人對視片刻。
厭殊眼神亮晶晶,里頭滿是對摸他的期待。
好不容易壓制住想吻她的沖動,謝瀾垂下眼。
厭殊已經(jīng)將手搭上了他的腰腹,指尖剛觸上溫熱的皮膚,便被謝瀾無情地抖開,他伸手拉起衣衫,布料摩擦發(fā)出細碎的聲音。
厭殊越聽越不死心。
看出了厭殊的圖謀,謝瀾伸手將她連人帶被子裹住后推到一旁,起身整理衣衫,毫不客氣的評價了一句她方才的行徑。
“色鬼。
”厭殊扯著被子坐起身,看著謝瀾慢條斯理地系上腰間的蹀躞帶。
他一身玄色錦袍,身姿修長,腰帶勾勒出精瘦挺拔的輪廓,劍眉微挑,雙眸狹長深邃。
師兄當真是有幾番姿色的,厭殊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他,連辯駁都放棄了。
見她這般,謝瀾似笑非笑,轉過身去不讓她看。
有什么不能看的,看看怎么了?厭殊丟開被子跳下床,他往哪邊躲,她就往哪邊追。
“師妹這么這么想看我?”厭殊剛想罵他一句不要臉,猛然發(fā)現(xiàn)更不要臉的好像是自己,索性承認了,“對,我想看你。
”謝瀾失笑,卻不會輕易上了她的當。
門外傳來低低的交談聲,他還有正事要處理,沒再逗弄她,“你早些回去。
”計謀沒得逞,厭殊不滿,扯住了他的衣袖。
謝瀾回頭看她。
“那師兄你呢?留在這用你謝二公子的噱頭替銜春樓攬客嗎?”這話聽著怎么那么不對勁。
窗外突然傳來街上的高喊聲。
“你聽說了嗎,謝二公子拋下新婚不久的娘子來這銜春樓被他岳父撞了個正著,依我看,八成也是被那名聲大噪的花魁娘子吸引來的。
”“那趕緊走著,咱也去瞧瞧!”厭殊耳朵“噌”一下豎了起來。
謝瀾:“……”誰給他傳得亂七八糟。
仿佛謝瀾的罪證得到了佐證,厭殊湊近他,伸出食指在他的胸口戳了戳,“花、魁、娘、子。
”一字一頓,每說一個字便用手指頭戳他一下,力道還不輕。
兩人距離很近,謝瀾站著沒動,厭殊歪頭看他的表情。
“你是來找她的嗎?”好歹同門一場,他要敢說是,她高低替他未來的娘子教訓他一頓。
不咸不淡的語氣,謝瀾莫名聽出了威脅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