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聞今年萬邦朝會,有三個國君親自來參加,此消息屬實么?”“西戎國王不確定。
不過南師長老會同漠北王,親駕來朝上貢之事,應(yīng)該不差。
”“怕是只有舍元殿才能容下如此多人。
太子可出齋了?”“并未。
”衛(wèi)知瑤皺緊了眉毛。
被折斷羽翼的鳥兒,安能有自由可言?如今看來,誰不是和納蘭景一樣同病相憐。
可惜這世間最虛假、最沒有用處的東西,便是感同身受一詞。
“我和哥哥先去找今夜落腳點,再作行動商議。
明日你且候于殿外,如若生異變,則以摔杯為號,遣人到北門接應(yīng)。
”“末將明白。
”將要告退,衛(wèi)知瑤又攔住他。
“切記,你只負責(zé)開道,別的什么也不用做。
就算我折在里頭,也毋要多送條人命進來。
”邱山應(yīng)下,欲回皇城復(fù)命。
經(jīng)過素雅齋落,人煙稀少,熟悉的哭號依舊。
他抬頭望去,明了哭聲來源是誰,嗟嘆著搖頭。
這上京城中,到處都是牢籠。
他們這些手腳長在自己身上的,究其一生,照樣要被關(guān)在人心的籠子里。
就算太子想逃,逃得了一時,逃得過一世么?青年男子的哭鬧聲震耳欲聾。
“我要見寰兒!”這里是流水齋,納蘭燮為太子修建的書齋。
齋門未鎖,門外把守五名洗馬。
屋內(nèi)齊齊站了兩排丫鬟侍從,皆是躬身而立,一言不發(fā)。
納蘭景將一桌書卷橫掃在地,隨手抓來一名內(nèi)侍,痛哭流涕:“我已經(jīng)在這兒讀了半個月書!你們這幫該死的人奴,怎敢將本太子關(guān)于此處!”“殿下,每十日為一旬,陛下讓您讀夠二旬再出齋,小的不敢忤逆。
”他氣得將衣領(lǐng)一甩,癱坐在地。
內(nèi)侍訕笑道:“陛下也是為了您好……”“為了我好?”納蘭景轉(zhuǎn)頭看著他,臉色茫然。
突然扯下一名婢女的披帛,扔起就往房梁上系,“今日若是見不到寰兒,我就吊死在這屋里!”身下兩排人瞬間慌了,紛紛圍上來扶:“殿下,使不得啊,使不得!”“反正橫豎都是個死,與其活活悶死,倒不如吊死來得痛快!”說話間便勒上白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