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清冷依舊,如同冰珠落玉盤,清晰地回蕩在死寂的樓道里:
“我路過,感應(yīng)到此處有異常能量波動和暴徒襲擊平民,遂出手制止?!彼囊暰€掃過地上如同爛泥的蝮蛇,如同看一只骯臟的蟲子。“此人,毒蛇幫頭目蝮蛇,試圖劫掠平民財物,被我制服。屋內(nèi)老人是其同伙襲擊所致舊傷復發(fā),與此事無關(guān)?!?/p>
她頓了頓,冰藍色的眼眸平靜地迎向那些指向她的槍口和戰(zhàn)術(shù)頭盔下驚疑不定的目光。
“至于他,”她微微側(cè)身,目光再次落回墻角臉色蒼白、左手覆蓋著詭異鱗甲、掌心還緊貼著一個暗紅盒子的林墨身上。
她的視線在那覆蓋暗青鱗甲、點綴著幽藍星斑的左手,以及那緊貼其上的、布滿爪痕的暗紅盒子上停留了一瞬,冰藍色的瞳孔深處,似乎有極其細微的漣漪蕩開,快得讓人無法捕捉。
“他是我的同學,受害者?!碧K晚晴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绑@嚇過度,僅此而已?!?/p>
“現(xiàn)在,”她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警備司的隊員,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帶著這個暴徒,離開這里。今晚的事,到此為止?!?/p>
死寂。
樓道里只剩下警備司隊員粗重而壓抑的呼吸聲,以及戰(zhàn)術(shù)頭盔內(nèi)部通訊器傳來的、混亂而急促的電流雜音。
冰寒的氣息依舊彌漫,如同無形的鎖鏈,束縛著所有人的行動和思維。
最終,領(lǐng)隊的隊員艱難地做了一個手勢。
指向蘇晚晴和林墨的槍口,緩緩垂下。
幾名隊員如同提線木偶般上前,動作僵硬地將地上如同死狗般的蝮蛇粗暴地架起拖走,甚至不敢再多看屋內(nèi)一眼。
冰冷的強光手電光柱熄滅。
沉重的腳步聲帶著劫后余生般的急促,迅速消失在樓道深處。
警笛聲再次響起,這一次,是真正遠去的嗚咽。
里屋的門框空空蕩蕩,只留下被蘇晚晴以神乎其技的冰系力量強行“復原”的、依舊帶著嶄新木茬痕跡的門洞輪廓。
寒風卷著冰晶,從未關(guān)的門洞灌入。
蘇晚晴靜靜地站在門口,冰藍色的眼眸如同深潭,沒有任何情緒地注視著靠在墻角、左手覆蓋著詭異鱗甲、掌心緊貼暗紅盒子的林墨。
林墨也看著她,劫后余生的虛脫感和更深的寒意交織在一起。
死寂在冰冷的空氣中蔓延。
只有林墨粗重的喘息,和掌心那覆蓋暗青鱗甲、緊貼暗紅盒子的存在,在寂靜中傳遞著微弱卻清晰的搏動,以及鱗片表面那些幽藍星斑……冰冷而神秘的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