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約莫一片指甲蓋大小,正好位于鱗甲的核心區(qū)域。
缺口的邊緣呈現(xiàn)出焦黑、卷曲的痕跡,如同被強酸腐蝕后又強行撕裂。
幾片細小的、同樣帶著焦黑邊緣的鱗片碎片,還倔強地翹在缺口邊緣,顯得無比脆弱和……痛苦。
蘇晚晴的呼吸猛地一窒!
她清晰地“感覺”到了那個缺口散發(fā)出的氣息——與父親林國棟肋下傷口散發(fā)出的那股陰寒、腐敗、令人作嘔的蝕骨死毒……同源!
而且更加濃郁、更加污穢!
“它想吃,”林墨的聲音嘶啞,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平靜,目光落在掌心那團顯露出猙獰傷口的存在上,“但它吃不下。”
他頓了頓,視線轉(zhuǎn)向父親林國棟那灰敗的臉。
“你靈脈里的‘蛇’,是剛咬進去的,毒是活的,是流動的。它……能抽出來,壓下去。”林墨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暗抢锏亩尽撬赖?。是沉在骨頭縫里,爛在血肉里的東西。它啃不動,也吞不下。強行去碰……”
林墨沒有再說下去,只是靜靜地看著掌心那團因顯形而顯得更加脆弱的“小黑”。
蘇晚晴的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
原來如此。
它不是萬能的。
林墨為了救父親,已經(jīng)讓他的“伴生靈”付出了如此慘烈的代價!
這個認知,像一塊沉重的寒冰,狠狠砸在蘇晚晴的心頭。
剛剛因“龍涎晶”而產(chǎn)生的一絲震驚和希望,瞬間被冰冷的現(xiàn)實和一種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所取代。
她緩緩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蒼白的臉頰上投下淡淡的陰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緒。
房間里只剩下林墨粗重的喘息和她自己壓抑的呼吸聲。
時間在死寂中粘稠地流淌。
幾秒鐘后,蘇晚晴再次抬起頭。
那雙冰藍色的眼眸里,所有的震驚、質(zhì)疑、掙扎都被強行壓下,只剩下一種近乎絕對般的冷靜。
她不再看林墨,目光轉(zhuǎn)向床上昏迷的林國棟。
“咳…”又是一陣壓抑不住的輕咳,一絲暗紅再次溢出嘴角,但比之前洶涌的吐血已經(jīng)微弱太多。
她強行咽下喉間的腥甜,用那只沒有沾血的手,動作有些僵硬地伸進自己純白校服內(nèi)襯的一個隱藏口袋里。
摸索了一下,掏出了一個東西。
不是之前那種廉價的、花哨的透明塑料糖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