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不再看如同爛泥般癱在地上的紅毛,身影一晃,如同鬼魅般融入旁邊的陰影,幾個起落便徹底消失在錯綜復雜的巷道深處,只留下濃郁的鐵銹腥氣和紅毛斷斷續(xù)續(xù),充滿痛苦與恐懼的呻吟。
紅毛躺在冰冷污穢的地面上,斷臂處傳來陣陣詭異的麻痹和深入骨髓的陰寒。
無邊的恐懼和劫后余生的慶幸交織。
他掙扎著用僅存的左手,哆哆嗦嗦地從懷里掏出一個染血的加密通訊器,用牙齒咬開開關,對著里面嘶啞的低吼:
“蛇…蛇巢…我是紅蝎…失…失敗了…”
“目標…怪物…他…他掌控了湮滅銹蝕的力量…一拳…廢了我…”
“蝕骨盒…在他手里…靜思池…被他吞了…”
“他…他還說…讓…讓‘上面’…親自…去拿…”
通訊器那頭,是死一般的寂靜。
過了幾秒,才傳來一個經(jīng)過變聲處理的、冰冷的不帶一絲人類情感的電子音:
“位置。狀態(tài)。”
紅毛報出自己所在的骯臟巷道位置,斷斷續(xù)續(xù)地描述了自己的慘狀和那股恐怖的力量。
“原地等待。清除痕跡。保持靜默?!彪娮右艉翢o波瀾地命令,隨即切斷了通訊。
紅毛如同被抽干了最后一絲力氣,癱在血污和銹跡中,眼神空洞地望著被巷道切割得支離破碎的夜空,只剩下斷臂處那詭異的麻痹感和深入靈魂的恐懼。
遠處,一座廢棄水塔的陰影里。
老周慢悠悠地擰開保溫杯,喝了一口渾濁的銹茶,渾濁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夜色和建筑,落在那個骯臟的巷道。
他咂了咂嘴,臉上露出一絲說不清是贊許還是玩味的表情。
“星蝕吐息…嘿,小家伙,胃口好,牙口也不錯嘛。”
“就是這尾巴沒掃干凈…變死蛇了,還得招來一群蒼蠅?!?/p>
他搖了搖頭,身影如同融化的蠟像,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陰影中。
接下來的熱鬧,他得找個更好的位置看。
筒子樓昏暗的房間里,林墨盤膝而坐。
識海中,披著噬銹星鎧的小黑,正消化著靜思池的本源和初試鋒芒的感悟。
星蝕吐息的力量在它體內(nèi)流轉(zhuǎn),變得更加凝練。
林墨睜開眼,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眼神銳利如刀。
毒蛇幫的爪子伸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