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校醫(yī)終于解除了林墨的“禁閉”,前提是簽下“再作死后果自負”的保證書。
走出校醫(yī)院大門,午后刺目的陽光讓他瞇起了眼。
“感覺如何?咱們的‘香餌’同志?”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濃重的茶漬味在身邊響起。
林墨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老周抱著他那重新灌滿的保溫杯,像掐著點似的出現(xiàn)在他身旁,一臉“驗收成果”的促狹表情。
“死不了。”林墨活動了一下左臂,感受著痂殼下的力量和小黑的沉靜,
“就是感覺…像個行走的銹疙瘩?!蹦菍羽铓ず头庥〉臍庀ⅲ屗X得自己更像一塊剛從海底打撈上來的沉船遺骸。
“銹疙瘩就對了!”老周滿意地滋溜了一口茶,“要的就是這效果!
魚餌不香,怎么引鱉?”他目光掃過林墨的手臂,壓低聲音,“封印很穩(wěn),秦家那幫毒蛇的狗鼻子暫時聞不到你了。
不過,‘蟲巢’那邊,該有的動靜也該有了。”
他話音剛落,一個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藍色工裝,戴著鴨舌帽,看起來像個老實巴交碼頭工人的中年漢子,低著頭匆匆從兩人身邊走過。
一張折疊的小小的、沾著機油污漬的紙條,如同變魔術般落進了老周攤開的手心。
整個過程快如閃電。
老周面不改色,繼續(xù)和林墨并肩走著。
他借著保溫杯的掩護,手指靈巧地展開紙條,目光如電般掃過上面的幾行潦草字跡。
林墨眼尖,瞥見幾個關鍵詞:
“舊港西區(qū),廢棄‘海蛇’起重機…夜…異常搬運…三葉草箱…”
“呵。”老周發(fā)出一聲意義不明的輕笑,指尖騰起一絲淡金氣芒,紙條瞬間化作一撮飛灰,被風卷走。“鱉,聞到餌香了?!?/p>
他轉(zhuǎn)頭看向林墨,眼中閃爍著老狐貍般的光芒:“小子,想不想去見識見識,真正的‘釣魚’是怎么玩的?
順便給你那貪吃蟲,弄點開胃小菜?”
林墨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舊港西區(qū)?
三葉草箱?
凝玉膏?!
天青市舊港西區(qū),如同城市繁華表皮上一塊潰爛的瘡疤。